竟卓华容这一提醒,她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声细语的对孟瑶说道:“瑶姑娘,请你将手伸过来。”孟瑶有些不大高兴的看了卓华容一眼。她当然知道陆月见过来是给她诊脉的,但是她很疑心李承策为什么放着御医院里的那么多御医不用,却偏偏这几日让陆月见来给她诊脉。即便陆月见的医术比御医院里的那些御医好,但她是有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竟然需要陆月见一个民间的女子亲自出马啊?还是有旁的什么原因?孟瑶很想知道。见这位陆姑娘又是个很乖巧的人,言语间便想要套一套她的话,好解这几天她心中的疑惑。不想每次陆月见过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卓华容都会跟着一起过来,且但凡每次陆月见正要吐露些内里的隐情时,总会被卓华容给开口打断。或转移话题。于是到现在,孟瑶依然不知道李承策为什么会忽然做。所以她看到卓华容的时候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作者有话要说:。解毒圣药给孟瑶诊好脉,在卓华容的催促下,陆月见终于起身同孟瑶作辞,两个人并肩走出门。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卓华容开口说道:“往后你同瑶姬在一起的时候,多听,少说。不管她问你什么事,你只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呀?”陆月见不解的看着她,“她身中蛊毒的事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她?她自己应该知道的。”而且显然李承策对这件事很上心,不然这次秋狩怎么会叫她一起过来,为的想必就是能早日给孟瑶解除体内的蛊毒。甚至李承策还特地同她说过,但凡能解瑶姬身上的蛊毒,不管要用到这天下间任何的奇珍妙药,只需她开口说一声,他自会叫人速速送过来。他分明很关心孟瑶,可怎么却不让她知道自己身中蛊毒的事呢?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陆月见不由的震惊起来。“瑶姑娘身上的这蛊毒,该不会的太子殿下给她下的吧?”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呢?银白的月色下,她一双秀气的杏眼因着惊讶而微微睁大。正抬了头看她,乌黑的眸子里面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卓华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泡在春日的湖水中,暖暖的,软软的。“不要瞎想,”抬手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头顶,他笑着说道,“殿下怎么会做这种事?主要是这瑶姬的身份有些特别,往后你少同她接触就是了。”纵然她现在看起来再亲和友善,但到底是信王府出来的杀手,手上有数条人命,心肠必然很冷硬,谁知道她会不会忽然对陆月见不利。所以担心陆月见将李承策已经知道孟瑶身中蛊毒的事不小心说出口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卓华容也想要保护陆月见。这就是每次陆月见过来给孟瑶诊脉时他必定跟随的缘故。陆月见不知道孟瑶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觉得她是个好人。”她看着卓华容,认认真真的说道。卓华容笑了笑,也没有反驳她的话。他的小师妹向来就很心善,还很纯良,有些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只需每天高高兴兴的做她自己感兴趣的那些事就行了。叫了两个跟随自己的侍卫过来,吩咐他们:“护送陆姑娘回去。”陆月见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所以吩咐完两个侍卫之后,他又叮嘱陆月见:“不要到处乱跑。乖乖的回去在屋里待着,我见过殿下之后马上就会回去。”陆月见乖巧的哦了一声,在两个侍卫的护送下转身走了。卓华容站在原地,直至看不到陆月见的身影了,这才转身走进院中。侧殿内,李承策正拿了一本史书在看。卓华容走过去行礼,李承策让他免礼,叫人给他赐坐,然后便问道:“陆姑娘给瑶姬诊过脉了?如何,解药可有头绪?”“我问过她,她说这蛊虫怪异的很。”卓华容眉头微皱,“平日蛰伏在体内,压根一点迹象都没有。若非那日她检验过瑶姬呕出来的那口血,只怕也不敢断定她竟然身中蛊毒。至于解药,”卓华容缓缓的摇了摇头,“她说到现在她依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有一样她能肯定,这蛊毒发作的时候,第一次无解药虽然剜心剔骨般的痛,但性命总算是无碍的。但若再次发作依然无解药的话,便只有死这一条路了。”李承策面色凝重。他放下手里的书,食指指尖缓缓的,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书页,显然在思考事情。卓华容没有开口打扰他,伸手拿了内监刚刚奉过来的茶水慢慢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