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诗咬牙,“强词夺理。”“不错啊,还学会用成语了。”“要关就关,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告诉你陆灏轩,等这案子开堂受审的时候,你就等着哭吧。”“谁哭谁笑还不好说呢,来人。”陆灏轩一出声儿,门外便有人跟了进来,像是得了授意一般,直接上前粗鲁的架住林静诗的两只胳膊,把她往桌子上一按,身子砸中桌面,发出一声闷响,林静诗脸上的表情刚刚有些因为吃痛而变的狰狞,就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拿着绳子捆自己。“这么快就和幽州的人狼狈为奸了?行啊,陆灏轩,学的够快的呀,圣贤书读了这二十来年,没教会你人这个字儿是怎么写的,倒是教会了你畜生这两个字儿是怎么做的。”“牙尖嘴利。”陆灏轩不以为然,本来林静诗就生的精明,说话做事也是染了些大小姐的脾性,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挖苦讽刺别人厉害的不得了,“把这女人给我捆结实了,幽州府衙官差听令,本人乃翰林院大学士陆灏轩,特奉大理寺监臣之托,协助八案巡抚秦大人之命彻查林家偷漏税一案,今证据确凿,故将林家长女林静诗押回幽州府衙,以逃税走私罪,欺压百姓罪,通奸罪入狱。”“陆灏轩。”林静诗轻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干得漂亮啊。”这一招,玩的林静诗都想跟着鼓掌,要说这几日在林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幽州一帮子跟着来办案的的官差,就算眼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可就林家这几百年来在幽州的根基,林家这么多年还能在西鄞国屹立不倒,从普通贩粮的商户逐渐成长为国内首富的地步,就真的是偷税漏税来的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成就是靠怎么样的努力才能得来的吧。陆灏轩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办事儿,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撑腰的,林静诗是想不起来这么些年自己家得罪过什么高官贵人,但总归是敛财敛的多了,就总能惹得人眼红,再加上这么些年不沾惹官场,不疏通上头的关系,尤其是沈家遭人陷害倒台之后,林静诗的爹爹就更是对官场之地避之而不及,又怎会主动去惹事?但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毕竟该给的银子没给出去,换句话说就是挡了人家的财路,那人家再想收拾你,就是理所应当的了。人被丢进了大牢,清瘦的背脊砸中地面又是好一阵儿的疼,林静诗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这才挣扎着爬起身来,头一回来大牢才知道这地方没有床,林静诗自己默默的捡了好一会儿稻草,然后铺在了角落的地方,虽然看着挺悲惨,但她觉得好歹不会冻着自己,也就将就了。林静诗被人带走,林府里的官差也就跟着撤了出去,崔吉川点了点自己带出来的兄弟们,确认人数没错的时候正要走,又听见雅荷追着出来在喊他。“崔大哥,崔大哥。”知道林静诗不在林府之后,雅荷是又跳又闹,折腾到现在,嗓子都跟着哑的厉害,她一路狂追上来,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就拽着了崔吉川的衣袖,“我家小姐真的在大牢吗?她刚刚小产,她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儿,丢了自己六个月大的孩子啊,本来就是从阎王殿里拖出来的一条命,现在怎么能被人扔进那个大牢里?我家小姐的身子,就连左丘大夫日日守着都会觉得难受,她,她……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被旁人这样对待?那日陆灏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崔吉川稍微用力捏了捏雅荷的手指头,示意她冷静,然后回头对自己的兄弟们说,“你们先回府衙,这边的事情我来解决。”“好。”官差们稀稀拉拉的应了一声儿,看得出来,个个都是不想卷入这事儿的主,所以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多插手,走的时候头都不回,毫不在意的眼神和模样,总是看得人一阵心寒。“崔大哥。”雅荷都快急哭了。“雅荷姑娘,你先别哭。”“我家小姐怎么办,我家小姐怎么办,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大牢那个地方她如何呆的下去?以前天气稍微变一变,她都会难受的直打喷嚏,我家小姐从小身子就不好,去那个又湿又冷的地方又如何才能活得下去?”“雅荷姑娘,我回去会想办法照顾你家小姐的。”“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这样啊,崔大哥,陆灏轩的所作所为,你们不是都看到都听到了吗?为什么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儿?为什么他能这么简单的就抓了我家老爷,抓了我家小姐?就一句话不说,一个理由也不给,我家小姐就活该倒霉被收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