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件事的确是傅敬熵的错。
可如今二人到了这般尴尬的境地,傅敬熵要如何跟傅雪漓开口。
阿梁瞥见连忙抓住少年,“你懂什么,就别跟着掺和了。”
阿蟒拍开阿梁的手,继续写:不哄,她会跟别人一起。
傅敬熵面色顿时冷了些,阿梁一把捂住阿蟒的小本子,“别胡说,不对,别胡写,姑娘本身就是要嫁出去的,自然会同别人在一起。”
阿蟒白了对方一眼,抽开小本子重新塞怀里,离开了书房。
“这孩子还是没长大,主子您别跟他计较。”阿梁讪笑。
阿蟒智根不清,又加之体疾,看上去不如相同年纪的少年聪慧,但是感知力却比寻常人强。
连阿蟒都能看出他和傅雪漓之间的不寻常,他当真要反思自己与小姑娘从前是不是过于亲近了。
翌日晨。
傅敬熵正逢休沐,到了辰时过完手里的折子,正准备去小厨房亲自做两道傅雪漓幼时喜欢的菜肴,便瞧见马房里的小厮经过明理院。
他喊来阿梁,“今日从祖父又出门了?”
阿梁也不清楚,通常这个时候,府中很少有人出门,傅乐芙爱睡懒觉,而傅端远往往爱在早间喝茶,午后才会出去。
出去打听过后,阿梁才进来禀报:“是大姑娘,她出门了。”
傅敬熵闻言蹙眉,“去做什么?”
阿梁迟疑道:“主子,昨日您不是将梁家公子的邀帖送去了朝雪院吗?”
傅敬熵看了眼对方,“她去见梁鹤随了。”
“……”
阿梁这个时候,选择保持沉默。
主子的心意他揣度不透,但是他能感觉到,主子不喜欢梁家公子。
“你跟着去套辆马车。”
傅敬熵淡声吩咐:“去浮生梦戏楼。”
阿梁心中大惊,自家主子这是要跟踪大姑娘和旁的男子相看?
……
浮生梦戏楼便在东街街尾,前两日的灯会便是设在此地,浮生梦并非只京城贵胄光临,不少手里头有两个闲钱的平民百姓也很爱光顾。
傅雪漓头戴帷帽,垂下来的纱帘掩去了容颜,只是盖不住绰约身段,一入戏楼就引起了不少郎君公子的侧目想看。
她要与梁鹤随相看,不好坐在一楼散客桌,便与小二上了楼,虽也没有雅间,但位置以屏风相隔,保持了一定距离。
晓真帮傅雪漓摘了帷帽,正整理妆容,忽地一年轻人闯了过来,瞧傅雪漓的容貌便呆住了。
晓真小声:“这就是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