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直到天明。
*
晨光熹微。
张木华自以为是醒得最早的人,没想到一出寺庙就瞧见整装上车的傅敬熵,问道:“丞相,雪儿呢?”
傅敬熵淡淡回眼,俨然是心情不佳,“不知道。”
张木华心道奇怪,就算傅敬熵前阵子和她爹关系没处理好,可平日里傅敬熵同傅雪漓的关系那么好,他的回答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转头去后头的院子里,谁知道正面遇上了傅雪漓。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傅雪漓精神瞧上去略显疲乏,还是问道:“什么叫也?”
张木华解释方才在门口瞧见的人,“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起得最早的,没想到你家小叔叔都坐上车了。”
傅雪漓微愣,身后的赵宗炀便打着哈欠出来,一脸幽怨,“那榻硬邦邦的,是个人都睡不好好吗?”
“傅二姑娘好像就还睡着。”张木华抬眉。
另一个屋内,果真传来均匀的鼾声,雷打不动。
赵宗炀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问张木华:“对了,你昨夜在殿里歇着,可瞧见了萧焕?”
“萧将军?”
张木华回忆了一番,“没有。”
“奇了怪了。”赵宗炀深吸一口气:“他昨日跟我说了,若是那刺客审出来了,就来跟我说,难道那刺客骨头这么硬,还没说。”
“萧将军本来也不是大理寺的,回京后将人移交给官府不就行了。”张木华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反倒是傅雪漓神色淡淡的,显然是心不在焉。
没过一个时辰,阿梁进来传话预备起程,傅雪漓将傅乐芙喊起来,才准备上车。
傅乐芙伸懒腰一边捞开车帘,铺面而来的一股凉意吓得她飞快盖上帘子。
傅雪漓在她后头上车,见人猛地停下来,询问:“怎么不进去?”
傅乐芙不确认地回过脑袋,抠了抠嘴巴,“我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脸罗刹?”
她愣了下,还是道:“快进去吧。”
傅乐芙咬咬牙坐了进去,哪知道屁股刚沾上椅子。
身边的傅敬熵便冷声道:“滚出去。”
“好嘞。”
傅乐芙拍了拍屁股,老老实实跳了下去,
傅雪漓也入了马车,见男子面上的表情毫无温度,甚至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只重复道:“下去。”
“如今我是连傅家的马车都坐不了了?”她心里难受。
傅敬熵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反问的话令她心惊肉跳:“你是傅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