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西盯着他足足看了好几秒,忽然道:“沈医生好大的架子,怎么请都请不动。”他一愣,看着她的脸,逐渐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你是——”周临西知道他猜出来了,就笑了,道:“我哥哥之前联系过您,不过您说您太忙了。”他也笑了,说:“一直说要过去看看,但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又上下将她一打量,问,“要出院了?”周临西点点头:“在这待了快三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我说出院之前一定要见沈医生,要不是沈医生,我估计现在已经成一堆灰了。”沈堰东一笑:“言重了,没那么夸张。”周临西将手中的礼袋递过去:“听牟医生说,沈医生刚结婚,我没赶上,这个就算我送给沈医生的新婚礼物吧。”沈堰东有些意外,但又怕是什么贵重礼物,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一点心意,希望沈医生不要嫌弃,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沈堰东只好道了一句谢,把礼物接了过来。她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沈堰东点点头,回头正要跟护士说话,周临西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道:“沈医生穿西装没有穿白大褂帅。”沈堰东微微一愣。周临西朝他摆摆手,走了。回到家里,沈堰东把事情跟田园一说,田园打开礼物看,发现是对情侣手表。她立刻知道价值不菲,赶紧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贵。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倒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俩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把礼物退回去。礼物实在太贵重了,他们承担不起。隔天沈堰东找牟森要了周临西的微信,加上她后,也没说要退礼物的事情,只说他们很喜欢她送的礼物,要回赠她一个,让她给一个地址。周临西当时没多想,就把地址发给了他。周临西接到闪送时,十分讶然。她两百多万的手表,就这么给退了回来,也太糙了点。她拿起里边的卡片,卡片上言辞诚恳的跟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礼物的原因,并且表明医生最缺的不是手表,而是签字笔,如果她有的话,倒是可以寄几盒给他。周临西看完便笑了,倒也没有被退礼物的不悦,而是真的打开app,买了两箱圆珠笔寄到了医院。沈堰东收到那两箱圆珠笔的时候,整个肿瘤八区都疯了。问谁给寄的,沈堰东说一个患者。大家一阵大笑,说这才是真心实意为医生着想的患者,送礼送到了心坎上。大家一哄而上,把两箱圆珠笔迅速瓜分完了。但是作为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周临西觉得那两箱圆珠笔实在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后来找人查了一下这个沈医生的身家背景,得知他哥哥就在他们嘉和酒店的杜家庄分店做大堂副理,于是某天开车路过那里时,就停了车,进去了。前台一眼认出她,但她没有自报名讳,前台也不敢冒昧的问,只问斟酌着问她有什么需要。周临西问他们酒店是否有一个叫沈振州的大堂副理。前台说,有。周临西说,她找他有点事,麻烦她叫一下。前台给沈振州打过电话后,引着周临西到休息区等待。周临西刚一坐下,沈振州就从外面回来了,前台也不敢跟他多说,只是指了指那边的休息区。沈振州看一眼就知道是贵客,快步走了过去,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周临西将他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人跟那个沈医生不止没有相似之处,简直南辕北辙,她有些怀疑:“沈经理有个弟弟是医生?”沈振州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确定他不认识,犹疑道:“您是?”周临西确定后,道:“四月初的时候,我在天水桥那遇到了车祸,沈医生从那路过,救了我一命,我听说沈医生的哥哥在这儿工作,今天路过,顺便进来看看。”沈振州半信半疑道:“原来是这样,他都没跟我说过,那么您见我是为了——”周临西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站起来递与他:“沈医生救人不图报,我也不好勉强,只是什么都不做,自己又过意不去,沈经理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让我略尽一点绵力。”说完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走了。沈振州还有点茫然,目送她离开后,低头看那张名片,看到那个职称和名字后,吃了一惊。职称并不吓人,不过他们总部的一个人事经理,但那个名字却很吓人,因为他认识这个名字,他们大周总的女儿。几个前台探头看周临西走远后,一窝蜂涌到沈振州身边去抢他手中的名片。沈振州终于反应过来,手一扬,没让他们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