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柠立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怪我怪我。”说着把手机放在鞋柜上,将他手中的背包接过来,“那你赶紧冲一下吧,别感冒了。”沈堰东又把包从她手中拿回来:“不了,回家再说吧。”章柠又把包从他手中,挂在衣帽架上:“先去冲吧,我给你找衣服去。”他不解其意。她指指楼上:“还记得楼上那对情侣么,我在电梯里碰到过几次,那男的个子跟你差不多高,他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我给你借一套,将来还他一套新的就行了。”略微停顿了一下,警告道,“别跟我说你有洁癖,别人的衣服不穿?”他摇摇头。“这还差不多。”她打开了门,“你去冲,我速去速回。”章柠借完衣服回来,发现洗手间的门是虚掩的,就敲了敲门:“我进去了。”里边没人吭声,她也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就进去了。浴房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围成的,即使不避,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但她还是刻意避了一下,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洗手台上,说:“这衣服是人家新买的,刚洗过还没来得及穿。”沈堰东这才嗯了一声。她把门带上,又出去了。不过即便只是无意中扫了半眼,但那个影影绰绰的肉体还是刺激到了她。毕竟她对这个男人是见色起意。她出来后,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灌了半杯水,打开电视,挑了一个电影来看。可洗手间的水声哗啦啦的流着,她很难专心,索性倒在沙发上,捂住了耳朵。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间的门“卡达”一声开了,她立马又坐了起来。沈堰东平时穿深色系较多,这浅色的运动套装让人眼前一亮,尤其人还刚洗完,整个人别有清新动人之处。她走过去,稀奇的围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笑道:“倒挺合身,就是没看习惯,有点别扭。”他问:“现在几点了?”她道:“快十一点了。”他用手胡乱的拨了几下头发,头发上的水珠甩得到处乱飞,还溅了一些到她脸上。她嫌弃的用手擦了擦脸,放下后,见他正在认真看自己。那眼睛被水蒸气熏得久了,乌润发亮,使她很是心动。她不自在的别看眼睛,说:“雨还大着,别走了,今晚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明天雨停了再走。”说完回洗手间拔了吹风机出来,让他吹头发。他半推半就的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章柠拿了抱枕,盘腿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看电影。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吵,她也看不专心,下去从他手中取过吹风机,站在后面给他吹。吹好后,以手做梳,给他梳了几下。他发量多且颜色黑,所以有白头发的话很容易被察觉。章柠很稀奇的凑近仔细看,确实是白头发,不是一根,而是好几根。沈堰东问怎么了。她把吹风机递给他,摁住他的脑袋,叫他别动。沈堰东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正要说不用,她猛地一揪。他疼了一下,继而伸手揉了一下发疼的头皮。章柠把白头发递到他眼前:“你看,白头发。”他弯腰把吹风机放下,接过那根白发,问:“很多?”章柠拿手指拨弄:“不多,就左边耳朵上边这块有几根——你不是才三十一么,怎么就有白头发了。我妈妈都四十七了,还一根都看不见呢。”他说垂眼瞧着那白发,没所谓道:“这东西也不一定是年龄越大就越有的。”“估计你的左脑用得比较多,所以才有白发。”她不再纠结,笑着给他揉了揉头皮,将头发重新梳理好,“你将来不会秃顶吧?”又自顾自答,“不过看你现在这发量,倒可以再撑几年。”沈堰东把头发扔进垃圾桶,伸手将她从身后拽到腿上,扶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她却忽然道:“让你留下来是因为雨大,不是让你做这个的。”他的动作顿在她唇畔,抬眼去瞧她。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她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抗拒和讨厌的意思,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旖和温存。沈堰东伸手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压下来,张嘴咬了上去。这个吻没有前奏,一开始就极度汹涌激烈,好像他们早已经不耐烦了,早吻早解脱了。中间他几度咬到她的嘴唇,她吃痛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却将他搂得更紧。不多时,他忽然托起她,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久违的充实感和包裹感令俩人都是一颤。契合的身体不断挤压、颤抖、痉挛,俩人深深顿在那里许久。眼泪从她眼角滑出来,她极快的别开了脸。他那样她的样子,一瞬间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忽然觉得对她不起。他自问从没辜负过谁,包括夏荔。他和夏荔在一起时,已经尽力了,最后分手,虽然遗憾过,可他没有对不起夏荔的地方。只有她,明明是喜欢的,可三天不理五天不见,好像她是个铁人,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可人家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千方百计的哄着他,可他总不相信她,总觉得她要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