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鹤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大清早的,楼上楼下的人都在认真的打工呢,自己在这里闹得是哪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戏台子都撑好了,这戏不唱多没面子,多浪费资源啊。她踱步回身过去,将刚刚被蒋飞大力撞开的门轻轻合上,心里想的是赵总的家丑那也是不可外扬的,好歹也是自己家老板,该给的面子还是给,但愿赵嘉汀这个小平头能懂她的这点良苦用心,而记着些她的好,事后削她的时候也好看着她这番举动的面子上手下留点情。此时正在查看报告的赵嘉汀不由得使力攥紧了文件的一角,皱到坚硬的纸张凸起的部分,带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他的情绪在愤怒和一头雾水之间来回转换,属实是看不懂这两人在公司要搞什么鬼。他长吁了口气,将想要发火的念头压了下来,起身对着两人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声“请坐。”蒋飞倒是不客气,拉过吴鹤一起坐在了赵嘉汀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抱胸之后,只等着吴鹤兑现刚刚在家还义愤填膺的承诺,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开口。眼看着这一场作死的行为是躲不过去了,吴鹤坐在沙发一侧的角落,双手交叠在一起,艰难的揉搓着,咬了咬后槽牙打算第一句话出口,就要给这次的“温和”对话,定下相应的基调。“赵总,这凭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实在是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赵嘉汀此时更是一头雾水了,“我做了什么?”话已经说出口了,吴鹤也就将心一横接着道“您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活活要拆散一对鸳鸯眷侣。”看着吴鹤嘟囔的语气,紧张到搅紧在一起的手指,再看看一旁一脸逗趣表情的蒋飞,赵嘉汀心里就将事情猜测到了一半,这个男人属实手段卑劣,还极其没有脑子。“哦?是吗?我拆的谁和谁啊?小鹤的今日的话倒是让我听不懂了。”听见小鹤二字自然且轻松的从赵嘉汀的嘴里吐露出来,蒋飞心中警铃大作,本来还想压着性子再等一会,这会到是一秒钟都要等不下去了,“当然是我和小鹤了啊,你装什么蒜,绯闻铺天盖地就是一张图都没有,还怎么都控不下来!”蒋飞说道激动的地方,一瞬间站了起来,“再怎么想这个新闻带来的热度还是全网对她的黑评,都是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两人怒目而视,像两只暴怒的狮子,下一步就要凑上对方,将其撕扯个粉碎,还不解其恨。“你当我稀罕在这里呆着,今天过来就是劝你做事情不要太过分,吴鹤是需要你这个工作机会,但你这里也不是什么她的唯一救命稻草!我喜欢她,所以我愿意尊重她这样的选择,但是我瞧不起你,你就是个垃圾你知道吗?”吴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眼神不再是弯弯的充满宠溺的笑着,或者是委屈娇弱的蹙着眉的样子,亦或是冲着她愣愣的凝神。现在的他是暴怒的,尤其是对着赵嘉汀的时候,像个领地被侵犯了的恶兽。但这些眼前的乱象还不是吴鹤此时脑袋嗡嗡作响的根源,她扶额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才从刚刚那两人的对话里摘出来那句话的真是意味,一团乱麻里找到了源头。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深深的误解了蒋飞的意图,这个男人不是来诉苦控诉被绿了的事实的,完全就是来宣示主权的。怪不得找的不是戴佳和那地产大亨,找的是赵嘉汀,原来他心里醋瓶子打翻了是因为自己?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早自己火急火燎的给他安了什么悲情的人设,原来一直在这里冲大尾巴狼。一直到重见外面的天光,刚刚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远远看去像是起了一团浓郁的灰雾。夏末的天气阴晴不定,风将一旁的梧桐树叶吹的簌簌作响,卷起几粒尘埃贴面而来,才察觉到这阵阵呼啸的风竟然还是热的。这是暴雨将至的前兆。蒋飞将她安顿上车,借了司机的黑色雨衣,在确保一切都遮盖的足够隐秘,迎着面前的毒暴雨就匆忙离开了。车子停在赵益传媒大楼的室外停车场静静地候着,吴鹤开始细细整理这看似乱糟糟又荒唐的一切。原来蒋飞说的那个他唯一喜欢的,从大学就开始追求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她自己,为了她走上了成为艺人的这条道路因为种种努力而没有结果已经到了如今束手无侧的地步,看着昨晚赵嘉汀为了节目利益所做的炒作甚至都气病了,早早的来自己这里寻求安慰,结果还被自己闹出来一个这么大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