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没有胃口。多日以来打扰洪兄了,也是时候告辞了。”
洪曦一听慌了神,“道长可是有住的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不,我只是想离开京城。”孟子弦一挥手道。
“道长要去哪?”洪曦急忙追问。
“……应该,是回道观里吧。”孟子弦淡淡地说。
气氛陷入沉默,孟子弦没有去看洪曦的脸,象征性地拜了个别走出宅子大门。他来时连行李都没带,走的时候倒真是孑然一身。
洪曦追上来送他,并塞给了他一包银子,说话还是磕磕巴巴的。“路途遥远,道长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孟子弦看也没看就接过来揣进怀里。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两道目光刺得他脊背发疼,孟子弦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转进一个小巷里消失在洪曦的视线中。
等司向快马加鞭从宫中回来,见到的就是洪曦一脸失意站在门口的景象。
问清缘由后,二话不说一扇子把他打醒,“人家要走,怎么不留一下?平时也不见得这么不通人情呐你!”
洪曦抬起头茫然地看他,“可道长执意要走,我也不能强留啊。”
“你这蠢货!”司向有气无力地道,“前天你飞鸽传书不是说孟道长感染风寒了吗?借养病的借口将他留下再从长计议不就行了!”
“对啊!”洪曦恍然大悟一般叫出声,“道长的病还没好,现在出城,晚上一受寒病情肯定会加重。不行,我得赶紧将他接回来养好病后再走。”说完夺过司向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往孟子弦离开的方向奔去。
司军师留在原地望着洪曦的背影摇着头叹气,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是时候该好好查探那位孟道长一番才是,总不能让他家爷一个人没着没落的可劲儿费心思。
此时的孟子弦,正一脸惬意地走在前往城门的路上。脚下生风,像是恨不得赶紧飞出城去才好。
狐酱从他的衣袖里钻出个脑袋,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骗他?”
孟子弦挑眉,“你怎知道我是在骗他?”
“你要是今天想出城,就不会让我昨天连夜去打听那十六年前的灭门案了。”狐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又支支吾吾地问,“喂,那死掉的姓孟三十六口,真是……”
“嗯,你想的不错。”孟子弦望着前方,“他们应该就是我的家人。”
“……”小狐狸低下头不说话。
孟子弦摸摸他的头,笑道:“怎么我自己都不那么难过你倒帮我难过起来了?”
狐酱抬起头来直视他,“你真的不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他们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