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司徒家豪最爱的人就是他的第二任老婆也就是司徒睿他妈妈,当年因为受不了他的风流,干脆出轨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
此后常年旅居国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司徒睿。
更小一些的时候,司徒睿没少为这件事哭鼻子,尤其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做一脸苦大仇深状仰头望天。
每次都是苏慕云去找他,司徒睿从开始的别扭到后来的别扭外加感动,几次之后也好奇了,说:“苏慕云,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害怕寂寞又喜欢高的地方,每次躲起来的时候绝对都在天台上等人来找他。
这件事苏慕云一直没有告诉他,只是每年这个时候两人间的感情都会来一次质的飞跃,比如第一次他学习抽烟呛得半死苏慕云在旁边笑他的时候,他很恶毒的把烟对准自己的嘴巴吐了出来,苏慕云被呛得一直咳嗽时,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司徒家豪一直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四儿子,大概怕自己触景生情,所以司徒睿自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亲的小可怜。
自从几年前他来苏慕云他们家被苏陈宝络女士念叨一大堆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以及洗完澡后又坚持要给他吹头发后,他就变得对她非常的亲近。
无论怎么忙,他都不忘记给苏陈宝络打个电话说上一会儿的话,害的苏慕云都不好意思说我妈尤其喜欢你这种忧郁中带点不羁,优雅中透出点野性的男明星了。
只是后来又有谁能想象得到他所做的那些事?又或者他是一个演员,寻常人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内心的关系?
手机后来又响过一次,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司徒睿发来的短信,说:“楚逍遥刚回国,明天晚上大家要在槿为他开趴。”
和司徒睿玩的好的都是城中生活最优渥的那群人,槿是其中一个人开的,之所以取那个槿字听说是为了纪念他已经过世的恋人。
类似于私人会所,即便是站在门口领路的礼仪,也和空姐一样的概念,身材模样样样拔尖不说,还谈吐优雅,仪态大方。
苏慕云以前同司徒睿去过几次,灰色四方的极简建筑,五层楼高,顶上罩着弧形透明的强化玻璃,里面处处透着与外面相反的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奢华,大面积的金色,中间用浅粉浅绿浅蓝家具做点缀。娱乐设施齐全一流,关上门,就算玩疯了也没有人知道。
有些糜烂,他又见不得那样的糜烂,所以时常司徒睿叫他去他都不去。
今晚那个叫楚逍遥的,也是和司徒睿差不多出身的世家子弟,正经国外名校的金融系研究生毕业,苏慕云不曾见过他,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最后那两年司徒睿和这个人玩在了一起,时常他那群朋友在苏慕云身上找乐子的时候,都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偶尔他露出黯淡的神色,其中的一个人就会说不用期待司徒睿回心转意了,他如今一门心思挂在楚逍遥身上。说完又是一顿肆意的辱骂踢打。
苏慕云闭上眼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给司徒睿发了条短信,说:“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苏慕云依旧去学校报到,看着已经让他很陌生的c大,心里许多的感叹。
他的成绩一直中等偏上,当年能考上了这所学校的心理系,也称得上是个奇迹。
他刚抱着课本走进阶梯教室,就看见张天阳从后门钻了进来,坐在他身边貌似没事般叫了他一声:“慕云。”
苏慕云浅笑,张天阳的脸上就滑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不小心想起两人抱在一起接吻的场景,那么难舍难分,就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张天阳其实对自己不错,即便很多年后他堕落了,不堪了,生不如死了,他还是会时不时跟在司徒睿身边小心翼翼的跑来安慰他几句,说:“你还年轻,慕云,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说话动作都像一个传教士。
这个人似乎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一个样子,眼见苏慕云盯着他,张天阳有些不安的说:“慕云,你昨天怎么不来上课?”
“哦,感冒了。”
“吃过药了?”
“吃了。”
寡而无味的对话直到上课铃响了才结束。
你在做什么
讲人格与社会心理学的老师是学校返聘的教授,头发花白,一脸正直,若放在古代,估计是岳飞一样宁死不屈的人物。
马上就要期末,下课铃刚响,台下的学生纷纷怨声载道,说:“阿sir啊,你不是说划重点?”
教授阖上教科书,抬头浅笑了一下,说:“怎么了吗?”
阴风四起,周围一大半的学生适时的闭上嘴巴,有几个没有眼见力的迅速补上一句,说:“你把整本书三分之二的内容的划成了重点。”
“嫌少了吗?”
教授收回快要迈出去的脚,很是温文尔雅的问了一句,苏慕云从来没看见他笑的这么温和过,估计其他人也被吓到了,迅速的摇头,说:“不多,一点都不多,阿sir,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学校四大侩子手,眼前这位陈教授认了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当年那门课结业后成绩单放下来的第二天,整个系四百多人他就给挂了差不多一半。很多没挂过科的学生跑到系办抗议,他老人家泡一杯茶,云淡风轻的放出一句话,说:“如果不是我每人给你们加了十分,你们这一届的学生只怕有一大半的人都要挂科了。”
学生哀叹连连,最后却都没人去找他说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