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坐在最后一排的明明说。“箱子给我。”carlos侧身对明明说。“这么拿不好拿,我下去的时候拿上。”明明说,“放心,不会忘记的。”“就是,我们都帮你记着的。”王奇帮腔。carlos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和严朗看后视镜的目光对上,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说:“好吧。”严朗靠边停车,他坐在驾驶位不动,说:“你们先下去搬东西,我给机场打个电话。”“我们不是走特殊通道吗?”carlos问。“今天上午有人占用了特殊通道,他们的级别比我们高。”严朗说,“我问问机场那边能不能抽调几个人过来,帮咱们运送货物。”小苏推门下车,王奇对carlos说:“咱们先下去,明明抱着箱子最后下车。”明明佯装解开泡沫箱的安全带,说:“你们快下去,给我腾个地儿。”carlos不情愿地下车,明明扣上安全带,路过严朗时拍拍严朗的肩膀,跳下车关上车门。严朗反锁车门,坐在车里打开手机,备注是土星的聊天框回复一条消息【机场。】门外,小苏和王奇将carlos压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手铐把carlos拷住。“你们干什么!”carlos在地上扭动,像条拱来拱去的蚯蚓。“你先反思一下。”小苏诈他,“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们不知道。”“你们知道什么?”carlos愣了下,心虚地问。“我们知道很多事情。”小苏蹲下,看着carlos的眼睛,“我记得前年政府修改了外国人羁押条例,有以下犯罪行为的外国人不得引渡国外,其中就有恐怖袭击罪。”“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仍保留死刑的国家……”小苏拖长声音,“你觉得呢?”“人类本来就要死的。”carlos声音越来越大,“人类本来就要死的!”“闭嘴。”王奇踢了他一脚,“死什么死,老子游戏还没打通关。”明明则担忧地望向商务车,说:“严队把车门锁了。”“严队心里有数。”小苏说,他突然想起两年前的走私案,语气变得不确定,“应该有数的吧……”严朗坐在车里,车窗和车门紧闭,阻隔外界所有声音,他紧盯航站楼门口来来往往拖着行李的行人,只等一个讯号。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咖色衬衫、黑色长裤、无框眼镜,清瘦挺拔,走在孕妇身侧约有五步远的距离。严朗气愤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就知道祁阔这混账在骗他!如果他听信了祁阔的话,只顾着保护装病毒的泡沫箱而不顾孕妇和祁阔,世界是保住了,祁阔又怎么办?他妈的,严朗发动汽车,他现在没有怒火冲天,相反他十分冷静,甚至冷静得过了头。严朗没有挂挡,空踩两下油门,商务车发出巨大的咆哮声。王奇和小苏想起严朗“疏散人群”的嘱咐,他们不知道严朗要做什么,但看这个架势,动静不会小到哪去。远处人群骚动,一个举着刀的男人冲向孕妇,蓝色的商务车如离弦之箭,眨眼间重重地撞上男人,刀子掉在地上,男人飞到路边,勉强挪动一下,趴在地上吐血。车头撞击男人身体的瞬间,严朗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音玄妙空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一列高速运行的火车被撞离轨道,严朗透过挡风玻璃,看到有些人的图像出现了重影,有些人则没有。这可能是时间线被强行拖拽的表现,严朗感到心慌,他捂了下心口,低头避开祁阔的视线。侧身护住孕妇的祁阔茫然地看向商务车,他看不清驾驶位坐的人是谁,但他看到了震惊失语站在原地的小苏和王奇,他在严朗的手机相册里见过这两个人。严朗坐在车里,他关掉车里的通风装置,转头看向后排座位的泡沫箱,箱子被安全带绑在最后一排座位,破了一个大洞,不知名的液体洒在座位的皮质表面。箱子里装的不是激光弹,是小范围的定时爆破弹。严朗蹲在泡沫箱旁边研究炸弹的构造,他没有基因缺陷,不怕病毒攻击,神色淡定至极,丝毫没有刚刚撞死人的恐慌焦虑。定时爆破弹符合多地恐怖袭击的逻辑,未知神教徒仅知道抗癌特效药极其珍贵,他们并不清楚这种药是具有高危传染性的病毒,装载爆破弹的目的是毁掉药品。至于isaiah的目的,或许不是严朗猜测的保驾护航,而是另一个巧合,他是来炸飞机的。但当天有国安局部署,isaiah没机会炸飞机,只能悻悻离去。“砰砰砰。”小苏担忧地脸贴在车窗玻璃上,他张开嘴说什么,隔着玻璃听不清,严朗指指手机,示意手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