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火速跟着我进了房间,还是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抱着我死活不愿撒手。
我翻了个白眼,忍住想把他踹下床的冲动,说:“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孩子模样?”
季风抱着我,手不安分地伸进我的衣服里,被我一掌拍掉,随即委屈地把头埋在我颈窝里,说:“我怕我一睁眼,你又走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揽住了他,像方才安抚思安那样安抚他道:“我不会再走了。”
我跟季风是青梅竹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是圈子里的雌雄双煞,专治各种不服,热衷于四处行侠仗义。
我看不惯欺负女学生的老师,他就往老师杯子里放蟑螂。
他从街头混混手上救下被欺负的小孩,我就负责把混混打到住院。
直到后面季氏发达起来,季风不得不跟着父母远赴容城。
临走时死死拉着我的手,季父季母连打带骂也不愿意松开。
最后是我趁人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并约定好大学会去容城找他,他才傻笑着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只是还没等到我考上容城的大学,就听到了季风被绑架的消息。
我从绑匪放出来的威胁视频中听到了专属于我跟季风的小暗号。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偷走了我爸珍藏的大刀和电棒,只身一人去了绑匪窝,将季风救了出来。
事后我爸妈抱着我大哭,责备我太过于冲动,但我知道,我是做好了跟绑匪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我能看出来,不管季父季母给不给赎金,绑匪都会把季风杀了,所以我必须赶快救出他。
那件事之后,季父季母几乎是立刻向我家下了聘礼,我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与季风结了婚,在次年不小心怀了孕,直到我因羊水栓塞死在了手术台上,接着便到了15年后。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确,就像我决定独自一人前往绑匪窝时就知道我一定会成功救出季风,在手术台上闭上眼时也觉得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离开这个世界。
而季风消失的那五年,一定跟我的重生有关系。
我不着急,迟早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只是还没等我睡个完整的觉,就有不长眼的扰了我的清静。
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我不耐烦地推开了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的季风,他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不满地嘟囔道:“谁啊,叫保安赶出去。”
我冷笑,随即披衣下床,“看来是您那位大名鼎鼎的白月光来找我算账了。”
季风瞬间睁开了眼,立马连滚带爬地跟着我出了门。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楼下哭闹的不仅是许盈盈和她的女儿许倩,还有季风的母亲,我许久未见的婆婆。
季思安因为一直有早起的习惯,被她们抓了个正着,正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终于在看到我时眼神一亮,像看见了救星。
我迎着三束恨不得把我吃了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走下楼梯,把季思安护在了身后。
季风上前,把我也挡在了身后。
许盈盈被这一幕刺激得不轻,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着季风一脸的痛心和不可置信,像是谁背叛了她一样,不愧是影后,演得我差点都信了。
许盈盈捂着胸口哭诉道:“姐姐,我不知道我家倩倩是哪里惹到了你,你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啊!”
说着,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旁缠着纱布的许倩。
我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疑惑,不应该啊,她竟然还有力气站起来,是我打得还不够重吗?
季风估计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颇为诧异地看了看许倩,又看了看我,像是惊讶我的武力值怎么退化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她欺负我女儿在先,我只是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应该不算过分吧?”
季风慢悠悠附和道:“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