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易寒星连忙点头:“天气热,我正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呢,那我先去休息啦,程伯父、程伯母,二姐夫,二姐,小侄子小侄女再见~”说完易寒星就赶忙跑了。“这孩子还是这么活泼。”程老太太掩口笑道。程家的规矩倒是没有那么严格,可能是因为交通发达,收到外界的信息也多,相对而言也没那么食古不化。“从小就是这幅样子。”程老太爷也掩不住眼中笑意:“一听她姐夫说教,不是走神就是找理由跑,也不知道亲家公亲家母这么端庄的人,怎么就养出这么活泼的孩子。”“还不是我爹娘惯出来的。”田修德也跟着凑热闹:“小时候我哥他们坐不住,爹娘是直接拿了戒尺抽,等到修容出生了,我爹娘可算是心软了,从小不管犯什么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她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要我说,也就是我们老爷能治治她。”寒星爹寒星娘听到二女儿这话怕不是要喊冤,这儿子女儿能一样对待吗?他们不是也没打过田修德?只是田修德从小听话,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会被揍的事情罢了。“夫人可别给我戴高帽了。”程深听了妻子的话,立马摆手:“我哪里能治她?是她能治我才是!”回忆起那些年被易寒星坑过的事情,饶是程深,都觉得受不住。田修德和程老太太也都想了起来,忍不住再次掩口而笑。犹记得当年,易寒星还是个三头身的小豆丁,姐姐不到十八岁就嫁了人,易寒星那叫一个担心啊。未成年的女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大家子,还是自家爹娘那种封建老古板挑的人家,万一和林妹妹一样“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怎么办?!是以田修德回门住完对月之后,易寒星就强烈要求要去陪一陪姐姐。家里人不同意,易寒星当时就趁着年纪小,忽悠说自己要午睡,偷偷选了个带气口的小箱子,躲了进去。等过了午睡的时辰被田家人发现孩子不见了的时候,田修德也派人回来报信了,田家才没乱成一团。易寒星躲在箱子里跟着上了船,船一动,知道这种商船不会因为多上了人停船了,易寒星就开始敲箱子,奶声奶气地问:“外面有人吗?快放我出来!”听到箱子敲响的声音,程家的主人佣人四人都吓了一跳,胆子最小的婆子还以为是闹了鬼,后来还是程深和长随一起大着胆子打开了箱子,一开箱收获了一只抬头就笑的小糯米团子。田修德当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忙派人回家里送信,告诉他们孩子没丢。日后田修德和程深想起来,都觉得易寒星离家出走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她还是个三头身小团子的时候都敢偷偷摸摸躲进姐姐的箱子里,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大哥跑掉也不应该让人惊讶了才是。把易寒星从箱子里抱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新婚妻子已经开始按额头了,自觉肩负重任的程深主动担当起了问话的角色:“容容,你怎么躲在箱子里啊?”“我和姐姐一起。”易寒星回答道。“姐姐不是和你说了,不能一起吗?”程深问道:“容容跑出来,家里多担心啊?”“家里和姐姐不让,所以我才躲箱子了,而且我临走之前给家里留信了!”易寒星回答道。“给家里留信了?”程深疑惑重复,随后问道:“怎么留信的?”这么问着,程深将疑问的眼神投注给了田修德。田修德看到之后,解释道:“她已经会认一些字了,就是没见她写过,而且她房间里应该没有笔才对。”听到这话,程深忍不住好奇:“容容你是怎么写信的?”田家,寒星爹和寒星娘听到程家派人送来的消息,进了小女儿房间,也发现了她留在桌子上的一张纸,纸是点心的包装纸压平的,上面是很明显用眉笔写的字:我去姐姐家玩,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另一边,程深和田修德也听说了易寒星写字的方法,不由哭笑不得。“我们就带着容容回家?”程深颠了颠抱着的小团子问。“不然怎么办?这船都开了,也不会停了,难道我们也拿着绳子爬到小船里去?”田修德无奈回答着。这派人送信可以花钱让人爬到小船里去送信,但是送孩子回家是一定要信得过的人,程深和田修德只带了一个长随和一个婆子,那必定是自己回去最为靠谱,可是田修德裹了脚根本没办法爬下去,程深一个人送孩子回家的话也不安全,和长随一起的话,田修德和婆子两人就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