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请讲。”余掌柜停下来看向她。宋冬甜道:“既然天临客栈的客流量很大,余掌柜何不将所有的房间都标上号,并制作相应的小木牌,每住进一位客人便分发给当位客人相应的号牌,且为了保证号牌不丢失,每张号牌可收取一定的押金。退房交还号牌时并退取押金,遇到复杂的入住情形时再进行记录,这样既可以避免大量的误住情形发生,同时还能及时发现手里未入住的空房间剩有哪些,岂不比所有都记录在册的方法简单得多?”“号牌?”余掌柜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眼睛一亮,发自肺腑的赞叹道:“宋姑娘真乃聪慧之人也。不管此法可不可行,此次宋姑娘入住,本店分文不取,至于房间,则换为天字号甲房七间,其他一切照旧。所以这张银票,还请姑娘收回。”他十分诚恳的将银票递还。“呃……不是说天字号客房满了吗?”宋冬甜暂时没接银票,面露疑惑。阿吉适时解释道:“宋姑娘有所不知,这天字号甲房每间一晚至少需得二十两。”“是啊,宋姑娘只身一人前来,不妨节省一些才好,毕竟轻衣城这几日的物价可不便宜。”余掌柜笑道。“原来,你们是在担心我太乱花钱了。也是,轻衣城这几日要举办美人赛,物价必定水涨船高。”宋冬甜朝他们笑了笑,仍是没有伸手接那银票,真诚道:“店大诚不欺客,天临客栈如此真心待人,往后生意必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接着话锋一转:“只是,我向来是个有原则的人,这银票我该付就付。”“宋姑娘是个古道热肠之人,高计经营之道随口脱出,全不思酬劳,令小老儿汗颜。只是姑娘过于大度,若不加以克制,日后这热心肠恐会变成刺骨针呐。所以还请姑娘收回银票,就当是献此高计的酬劳。”余掌柜将银票往前递了递,真心劝诫。宋冬甜笑了笑,这余掌柜看来是个可以委托办事的人,顿时心里有了一番合计,说道:“倒也是如此,余掌柜的一番话尤如醍醐灌顶,小女可以索取此计之酬劳,收回这张银票,只是……”说到这里,宋冬甜的话一顿,幽幽道:“光这二十两是不够的。”“哦?”余掌柜来了些许兴致的看向她。宋冬甜接着道:“不妨,请余掌柜帮我一个忙,去一趟当铺。”“姑娘要当东西?”余掌柜问。“嗯。”宋冬甜点头。“没问题,姑娘可还有其他要求?”“没了,哦,还有最后一点儿,希望余掌柜谨记,今日是余掌柜自己想到了此种经营之道,而非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宋冬甜说的云淡风轻,一脸轻松。余掌柜望着她,心里不禁喟叹:此女绝非等闲之辈,日后必成大器。“好,姑娘的话小老儿记下了。”余掌柜点头。“多谢。”宋冬甜道了声谢后便由着阿吉带她上了楼。她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个建议便收到了他人的便利,并且余掌柜一眼便看出了她这般行径背后的隐患,看来在古代还是需得谨言慎行才为妥当。阿吉带着她爬上了四楼,直到这楼末尾处右侧的一间屋子才停下,她刚准备进去时,余光却似乎暼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一愣:东云?只是当她转过头去看时,对面房间已经关上了门。罢了,应该不是,她暗自苦笑,性格这么恶劣的男人不值得她随便看到个人的身影就想起。用完膳沐浴后,宋冬甜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玫红色的儒绣纱衣换上,接着她数了数之前拜托余掌柜替她去典当珠宝首饰的银钱,总共有二百七十八两三百钱。因为宋冬甜提前嘱托过,所以那二百两是面额最小值为二十两一张的银票,总共十张,剩下的七十八两三百钱分别是一些碎银和铜币。那么,再加上她本来就带出来的一张一百两银票,两张五十两和三张二十两银票,合计她全身上下身家大概接近五百两。虽然有点儿对不起谢家,但无所谓了,是那谢家公子谢闻秋想先休了自己,要是自己不穿越过来,指不定真正的新娘子在接到休书的那一刻起就活不下去了。她就当替原主索取那么一丁点儿损失吧。不过五百两,这是什么概念?听他们说二十两相当于普通老百姓一年的生计?那她拿着这五百两岂不是可以当个富婆,随便在哪里置办个宅子然后躺个二十年都没问题!呃,实在太颓废了!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宋冬甜不禁摇头苦笑,她得尽快向西早点找到长灯真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