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理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露出一副“怎麽这样”的可爱模样。
看到他这样还有点好笑。
我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要不你下次把我头发压回来吧。”
“没关系的。”
他一边说没关系一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竭力想要做出补偿:“前面就是商业街了,店还没打烊,你想要吃点什麽夜宵吗?”
结城理摇摇头。
“想要喝点什麽吗?”
他继续摇头。
“奇怪,今天这麽累,也不饿吗?”
“有点饿,但是不想吃东西。”
我停下脚步:“这样可不行。你还在长身体,不吃东西骨头会坏掉的。”
我停在汉堡店门口,他也停下来。他看看人满为患的店内,又看看手机的时间,居然露出了一副介于纠结和困扰之间的表情,我很难形容,反正看上去非常为难。
“吃饭要半个小时,但是我有点事情,晚上约了人……”他说。
我也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左右。如果约了人的话,时间是有点晚了。
“五分钟的时间有吗?”我问。
他这次终于点头。
我打开门进去汉堡店,花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提着一份汉堡外卖纸袋出来,然后把汉堡塞给又露出那副“怎麽这样”的可爱表情的结城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约了人的话早点去,我也不留你了。”我看了看时间,叮嘱他,“记得要早点回家。”
“好的。你是怎麽……”
“下次再来问我。”
我朝他挥挥手,很干脆地道别,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去了。虽然对他的深夜外出有些担心,但我清楚结城理早就不是那个要遵守门禁的小男孩了,这些年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我也没有必要过度打扰他的生活——更何况我自己的生活也一团糟。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购置的物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时间已经达到十二点。我擦了擦头发的水滴,从今天从穿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几月修司给我的名片。
我把名片翻来覆去的看,心神不定,一时间在回想小时候母亲是否和我提及这个名字,一时间在想几月修司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刻薄的话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捅。但问题就在于他为什麽想要帮我?我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桐条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