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伯德看到他孙女那双漂亮的蓝琥珀眼睛在给他传递讯息。
说啊,爱德华伯德在哪儿,我亲爱的祖父,说出来啊。
事实上,路易斯在乱咬一通后就后悔了,口不择言带来的下场,就是虚僞的谎言一个又一个被戳开。
在法官再三催促下,克莱尔沖路易斯一笑,“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五年前在乡郊处的一栋宅子里,我父亲放了一大把火把自己烧没了。”
“而逼死他的,就是他的父母。”
-
那是克莱尔永远忘不掉的晚上。
火焰嚣张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贪婪地将整栋宅子吞入腹中。火光在漆黑的夜晚中肆无忌惮地狂舞,企图照亮这片天地。
玛德琳拿着魔杖向火焰投去许多的咒语,但没有任何用。
“他竟然施了咒!”作为一个母亲,玛德琳不会看着儿子就这样命丧黄泉,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爱德华求死心切,谁都阻挡不了。
她意识到了这点,呆呆地瘫坐在地上。突然,旁边有一道身影跑过去,迎向火焰。
“父亲!不!”
在即将踏入那片红光时,克莱尔被人死死地抓住,她只能绝望地哭喊着。
窗户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他拉奏着小提琴。已经松掉的琴弦被拉动,响起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哀嚎。
一根粗壮的木梁掉下,直直地砸中了正在演奏的男人。
世界瞬间安静,只有噼里啪啦地燃烧声。
第二天,火焰散去,昔日精美装潢的小洋楼只剩烧得乌黑的框架。
克莱尔在一堆废墟中找到了父亲的尸体,他现在的样子是恐怖的、是惊悚的。完全不再是女儿印象中高大英俊的父亲。
“哦爱德华,我的儿子!”玛德琳趴在这具焦黑的尸体前痛苦,看得克莱尔忍不住笑了一下,人都已经走了,做这幅痛心的样子给谁看?
她退出,给祖母一个慈母情深的表演空间。
太阳逐渐爬到最高空,将屋内照得明亮,克莱尔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一束光亮打到她的脸上,克莱尔循着光源望去,看到一面手掌大小的圆镜靠在墙角,它依然精致华美,镜框上镶嵌的钻石珠宝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丝毫没有受到烈火的侵害。
克莱尔捡起它,镜面却浮现出父亲的样子。
她紧张地看向祖母,玛德琳依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克莱尔将镜子快速地放入口袋中。
爱德华的尸骨被埋入了伯德家族的墓地,但因为他在大衆的眼里依然“活着”,所以爱德华的墓碑上没有刻着任何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