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惺被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弄得一愣一愣的,“找你说?切!你是总监没错,可你刚来,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还没坐热倒管起别人来了。我不需要你给我撑腰!”作为一个男人,还需要别人给自己找公道?季惺讨厌这种感觉。
“你在关心我?怕我位子坐不稳?”丁凯微微笑,曲解了季惺的意思,站起来向他走去。
季惺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有点紧张,“没有。……我要走了,我还有事!”时隔五年,这个男人那种极具侵略性的表情和眼神还是会让他口干舌燥,不知所措。对方是个比他还小两岁的青年,却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这种慑人的魄力。季惺自我厌恶感爆棚,伸手就要去拉门把。
丁凯急跨几步,在他之前用手抵在门上,把开了一条缝的门又啪一声关上了。他低头凑进季惺的脸,眼里直勾勾火辣辣地表达出了他的欲望,这种欲望从早上就一直在胸中徘徊,现在终于沸腾了,他轻轻唤道:“惺……”
季惺心惊肉跳,错开身子,“你干什么?我下班了!”
丁凯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季惺站着,似乎呆了。
丁凯越凑越近。
两张唇只剩几厘米的距离,季惺开口了,“你先让我去接孩子,别的以后再说。”
……这句话太煞风景。
丁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季惺清楚明白的一个字一个字说:“我说,要去接孩子。”
丁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帧一帧地从明亮变得暗淡,变得极其难看。
“谁的孩子?”
季惺:“谁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
丁凯散发的气场阴霾下来,眼睛里的火熄灭了,转而出现一种冰冷的视感,黑簇簇地要刺出冰锥来,他极慢地挺直腰背,把手插在口袋里。
季惺不敢说话,站在门边和他对峙。他极力镇定自己,一定不能表露出一点端倪。
良久,丁凯冷冰冰地问:“你结婚了?”
季惺下意识要摇头,又想点头,可是显然这两种情况都不能很好的诠释他的状况,他只能垂下脑袋,“我真的要去接孩子,一会儿又晚了。”
“季惺,我真的恨你。”
季惺猛然抬头,睁大眼睛,“你说啥?”
“我说我恨你。”丁凯的薄唇中慢慢吐出这些话,“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好过!当年你让我走,我其实心里想的是和你一起去美国,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把我骂走。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可又拉不下脸。我想你想得受不了了,终于什么都不管了,跑来找你,你却跟我说,你有了孩子!难道这就是你当年叫我走的原因?你想和别的女人建立一个正常的家庭?怪不得当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死都不要告诉家里人,连季恪都不知道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