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之中,没有人知道你?”
“血刃之中,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组织里知道奴才如今身份的,只有奴才上下线上的两人。”
“谁?”
“一个是康公公。”
“跟着七皇子的康公公?”想到那个白白胖胖说话慢悠悠异常耐心的康公公,月下诧异极了。
小安子点头。
“还有?”
“永寿宫的小全子。”
康公公和小全子。
月下攥着茶杯,看向小安子:
“告诉外祖母,查血刃。”
小安子一惊,愣住了。
“也许,血刃出了叛徒。我有征兆梦,梦中你突然消失——”
月下目光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根本没看他:“任凭我如何寻找,再也不见蹤迹。一年又一年,怎麽都寻不到,哪里都寻不到。”
郡主的语气和目光,让小安子不由狠狠一颤。
上首的郡主,彷佛不时在说一个梦,彷佛这一切都曾真切发生过。
小安子不由问道:“郡主,梦中可还有别的?”
月下闭了闭眼,彷佛在重新忆那一场梦,她睁开眼睛:“梦里那日,你离开前支领过一笔银子,理由录的是有故人遇困。”
安静房中,月下与小安子相视。
前生,月下也顺着这条线索查过,可小安子一向沉默寡言,领差办事,多一句话也是不说的,从不与人相交。除了她和她身边这几人,小安子哪里有什麽旧人。
显然,此时小安子也想到这些。除了小洛子几人外,能让他用一句“故人”的——
只有血刃中的康公公和小全子。
小安子垂了头,默然站立。
一切可能是梦——
也可能——
一向极为淡漠的小安子垂下的手,不由轻轻颤了颤。
月下同样垂了视线,望着桌上茶碗。血刃也许可以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但一个人这样消失,本身就是最大的痕迹,表明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不然,一个小太监,随便一口井,一根绳子,像对小洛子一样,或者干脆就像对璎珞一样往井里一推。前生,小安子的突然消失,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可惜她眼瞎心盲,要不是宋大人提醒,她如今也许都还蒙在鼓里。
也许今生,小安子还会再次——消失。
想到这里,月下一个寒战。又想到什麽,她突然向小安子道:“血刃里有没有什麽办法,让一个人死得看不出蹊跷,好像正常死亡?”
小安子立即回道:“并没有这样的办法。即使用针,能要人命的也只有那几处,宫里太医也能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