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凡看了看欧子铭别扭的表情,乐了,“难不成是国货?”
“是头猪。”欧子铭咬牙切齿地说。
杨少凡愣愣地看了欧子铭几秒,然后扑倒在沙发上一边敲打沙发一边朗声大笑起来。
欧子铭踹了他一脚,“笑够没?”
杨少凡喘着粗气歪在沙发上,“得,欧小七也栽了。跟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哥经验丰富指定能给你出出主意,就你那少爷脾气跟童子军似的,别吓跑了人家姑娘。”
此刻,欧子铭靠着冰冷的柱子,在偌大的机场中,长久的站立。想起了车后座的那束香水百合,心里又把杨少凡骂了一顿。
出的都是馊主意。
尤浅浅心惊胆战的坐上林默开来的保时捷跑车,小心翼翼地问:“这车是你朋友的?”
谁知道林默一眼就看出来她想问的是什么,“放心,美国也是左舵,我开的习惯没事的。”
一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车里的人探出头来看他们,尤浅浅在东京习惯了就是你在地铁站放声大哭也没有看你,突然间被人特意注视很不习惯。头缩的就快掉到座位下面了。
林默关上车窗,说:“我朋友他们去郊外野战,这车开不了,就把我车开走了。你也知道,哥是低调的人。”
尤浅浅哼了一声,“屁。”
林默也是冷哼一声,猛地打了半圈方向盘,“哥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不低调。”
尤浅浅想起来了,以前她每次拆林默的台,林默都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远远比她所鄙视的更加值得鄙视。
于是立马认错,“我知道你低调,一直都低调。咱学校一半男生都不认识你,女生还有一小半你都没去追,hers的包也就送过方语希一个人……”
尤浅浅还没说完,就被林默沉沉的眼神看得发毛,推了他一下,“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好好开车。”
林默转过头去,嘴角含笑,匆匆地扭头又看了尤浅浅一眼说:“想不到你对我的认识这么深刻。”
但是认识的深刻并不改变林默不低调的本性,尤浅浅从保时捷里出来,就看到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光是中间那个旋转门看节点构造的精细程度,就得十几万。再看大堂的吹拔,这个高度,工程造价的话……
林默推了尤浅浅一下,“把嘴巴合上,你是从东京回来的,不是东帝汶。”
尤浅浅顺手也给了林默一巴掌,“这一晚上得多钱呀,你说给我找好房子了,没说是酒店呀。我住不起。”
“你想得美,这里我也住不起。先吃个饭,待会带你去看房子。”
“这里?饭我也吃不起呀。”
林默拉着尤浅浅的胳膊拽她去电梯厅,“幸好哥吃得起。”
尤浅浅把镶金雕花的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不由得要感慨phs的力量真伟大,每道菜的图片都让她流口水。可惜她的这份菜单是没有定价的,不给尤浅浅量力而为的标杆呀。
林默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轻瞟她一眼说:“不用给哥省钱,吃过这一顿,以后哥再要你请吃饭就痛快利落的。”
尤浅浅想起大学的时候,林默一边拎着chanel香水送女生,一边总抢她的零食吃,时不时地还抓住她的小辫子勒索她请客吃饭。尤浅浅跟于飞抱怨过,让他说说林默,于飞揉揉她的脑袋说:“就当林墨帮你减肥了。”
但是那次之后,林默似乎再没找她蹭饭了。
尤浅浅眼冒绿光的指指大龙虾,对服务生说:“给我来两只龙虾,一只清蒸一只麻辣。要最大的。”
林默点燃一个烟,笑着看她,泛着青光的光头在餐厅的灯光照耀下甚是明亮。
尤浅浅问他,“要不要来个鱼翅漱漱口?”
林默冲服务生伸出两根手指,“来两份。”
在东京的时候,刚开始跟欧子铭出去吃饭,尤浅浅还带着国内和于飞他们吃饭的习惯,眼大嘴小。以前他们每次聚会,总是派她先去定位子点菜,锻炼的尤浅浅点起菜来是得心应手。尤浅浅全然忘了今日不同往日,张嘴就报了一堆菜名,跟说绕口令似的。点得服务生都不好意思了,是个南方的小男生,操着一口软软的普通话对尤浅浅说:“小姐,你们只有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菜吗?”尤浅浅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面坐的是欧子铭,不是于飞林默那帮子狐朋狗友。谁知道欧子铭淡淡的挥挥手,说:“没关系,就要她说的那些吧。”结果,欧子铭饭量也忒小了,尤浅浅面对一桌子的菜,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愁云惨雾。闷闷地问欧子铭:“怎么办?”欧子铭淡淡地说:“吃饱了?那走吧。”尤浅浅不甘心,叫来服务生把一桌子菜都打包带走了。尤浅浅拎着好几袋子饭盒走出去,欧子铭的绅士风度估计被他当饭吃了,也不帮把手,在前面自顾地走,就差没跟人解释他不认识尤浅浅了。于是尤浅浅扮作送外卖的小姑娘一直到家。欧子铭很少在家吃饭,打包回家的饭菜尤浅浅足足吃了一个星期,到最后实在是吃恶心了才不得不扔掉。后来几次饭吃下来,尤浅浅总算学乖了,再也不乱点菜了。
林默看着合上菜单的尤浅浅问:“这就完了?你用鱼翅漱口,龙虾当饭?”
尤浅浅说:“飞机上吃了飞机餐,我真不饿。”
林默一把翻开菜单,瞪了尤浅浅一眼,“谁惯的你毛病一身一身的。”
结果最后是两个人盯着一桌子菜发愣,林默烟不离手,苏烟亚光黄色的盒子做得精致,一盒里面有五只烟,尤浅浅默算了一下按照林默这个烟瘾,身上得带多少盒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