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怎么将功折罪了?”
“他帮我抓到研究所里的一些叛徒。”
“……”小叔叔皱起眉,觉得原鹭野这句话说得突兀。
可紧接着,徐阳的反应就给了他具体解释。
只见徐阳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地上狠狠地写下了一个个名字。
xxx,xxx,xx……这些都是顾宴秋藏在研究所里真正的触角。
鲜红的血,在地板上画下扭曲的线条,而这些线条组成的名字,比起一份投名状,更像是坟墓上这些人含恨写下的墓志铭。
顾宴秋看向原鹭野,“原原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原鹭野却叹了口气,“我以为小叔叔知道呢!”
两人对视,顾宴秋看似平静,可眼底藏着寒意却越发阴冷。而原鹭野表面谦逊,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挑衅。
徐阳是顾宴秋亲手放下的饵,他让原鹭野亲眼看着他怎么闭嘴。可原鹭野却借此抓到了他藏在饵下的鱼。
比起借虞橙的刀杀人,原鹭野现在的做法才是真正的放肆!
顾宴秋突然笑了,他不清不重的拍了拍原鹭野的肩膀,却像是有把无形的刀架在原鹭野的脖子上。
可原鹭野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用一种兴致勃勃的目光打量着顾宴秋的脸。
“我记得,和您第一次见面,是在葬礼上。那时候我就想,这位小叔叔真的很耀眼啊。”
“那现在呢?”
“现在也一样。”原鹭野语气郑重,“所以小叔叔,请您务必要一直耀眼下去,要不我就太失望了。”
顾宴秋觉得啼笑皆非。
原鹭野却很平和的询问了他一个问题,“您真的确定,时锦华是你最好的调教品吗?”
他分明是一个微微抬起头,仰视顾宴秋的动作,可却没有任何示弱,强撑,或者挑衅的意思。
原鹭野仿佛只是平铺直叙的说出一个事实。
当年葬礼上,顾宴秋分明是为了狩猎而来。可原鹭野从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并非是因为原鹭野不够优秀。
正好相反,是原鹭野故意藏拙。
不仅如此,就连顾宴秋当初会选中时锦华也是原鹭野一手操纵。
而原鹭野这样做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因为顾宴秋才是被原鹭野一眼看中,并且借由时锦华来布局捕猎的猎物。
猎物和猎人,身份在一瞬间调转。
可这种事实,对于一个操纵欲极强的掌控者来说,就是最大的冒犯。
顾宴秋的呼吸慢了一秒。
仅仅是这一秒,便是原鹭野赢了。
站起身,原鹭野像极了一个孝顺听话且优秀的晚辈和顾宴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