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半掩着,沈以砚匆匆推门进来,来到顾寒身侧,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朝盛歌,抬手去抓顾寒肩膀问:“怎么样了?”
顾寒从耳朵上取下听诊器,有些无语道:“急火攻心给晕过去了。”
顾寒抬头望了眼朝盛歌,看到女孩子眼睫湿湿的,眼尾泪痕未干,就知道他又干了什么。
说实在的很不想管这事儿,但又没办法,他扭头预备提醒沈以砚几句,却先发现了他脸上的血痕。
神色一怔,医生的本能让他急忙捏住沈以砚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焦急的问:“你这脸怎么了,你哥打的?也不像啊,他指甲那么锋利那么长吗?”
顾寒跟沈以砚玩惯了,平时就挺贫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挖苦沈以砚的机会。
沈以砚皱眉,抬起手,用手背推开他的爪子。
蹲下来握住朝盛歌的手,眼神锁在朝盛歌脸上不耐道:“我的脸没事儿,你那儿有药,随便给我擦点就好,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顾寒抠抠眉心,“怎么说呢?就该醒的时候就醒了。”
沈以砚真不想搭理他。
“嗳嗳,别看了,她暂时还醒不了。倒是你的脸,你可别忘了人家当初能看上你,就是你脸长得好看,”顾寒故意朝床上躺着的朝盛歌抬了抬下巴,“要是人家醒过来看到你破相了,你想想人家还愿意要你吗?年轻人,你要有点职业危机感。”
顾寒记得当时沈以砚假装男大混到朝盛歌身边得到美人的青烟,可正是靠着这副尚好的皮相。
当时在他现有的认知里,果断的认为就沈以砚这长相肯定是大把的女孩子往她身上扑。
神特么知道沈以砚竟然伪装成清纯男大装可怜扮乖去追求别人。
当时他下巴都惊掉了。
找机会取笑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沈以砚不得不在意顾寒说的话。
因为顾寒说的是实话,他要是变丑了,朝盛歌就多了一个离开他的理由。
“带药了吗?”沈以砚瞥了眼顾寒的药箱问道。
“我是哆啦A梦啊我!”顾寒深呼吸无语极了。
看到沈以砚脸沉下来,顾寒抬了抬手,“行行行,我给你找找!”
他在他的行走的药箱里找到了一瓶碘伏,拧开盖子取出棉签沾了点,捏住沈以砚的下巴,黑着脸把碘伏擦在他伤口上,“事先说好,我不知道你的脸会受伤没带什么除疤膏,就碘伏先给你伤口清理一下,这个也能结痂。等我回去了,从我实验室里面给你调一瓶送过来。”
“麻烦了。”沈以砚说、
“噢哟!”顾寒赶紧收回手,夹着面前浑身抖搂鸡皮疙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别吓唬我,我就一小大夫,受不起啊受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了,阿砚你这样确定不会把人推远吗?”顾寒问他。
沈以砚敛下眸,浓密的眼睫在壁灯的落拓下,投下一片虚虚的影。男人语气带着些沙哑,似无可奈何:“这五年,我想尽办法让她回来,可她回来之后我又害怕她只是在我面前晃一晃就又离开了。”
“哎!”顾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了我都懂。”
他坐在床边回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朝盛歌,那女人头发铺开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就算此刻虚弱又如何?
在他一个男人看来那张脸都挑不出任何的错,更何况自家兄弟早已深陷其中,这段感情他不能说什么,只能祝福,哪怕他们是在错上开出的花。
“兄弟,别虐自己,把话说开了,或许你还能知道她对你的心意。别反其道而行,真把人推远了,或许你就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