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苏黎口渴得紧,顾不上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伸手想要去够床头的水。
一双大手先一步握住水杯递到了她手里。
苏黎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得出神,忘记伸手去接。
“手断了?”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苏黎回神,抬眸看了过去。
屋顶的白炽灯光线刺眼,她眯着眸子努力了好久,终于看清眼前的人。
“裴声衍?”咳了两声,她看了眼空荡荡的病房,皱眉:“你怎么在这?”
“这得问你。”裴声衍把水杯放回去,替她将床摇上来,这才不耐烦的把水杯塞她手里。
苏黎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勾引你?”
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想勾引也没那个力气。
说话时,她端着水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跟八辈子没喝过水一样。
裴声衍冷笑:“谁知道呢。”
苏黎被他气笑了:“我他妈是挺馋你这张脸的,但你那方面的持久性我还真不敢恭维。”
她盯着裴声衍,嘴角挂着嘲讽:“我怕做到一半你软了,我被活活憋死。”
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么刺激。
更何况是裴声衍这种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口口声声说着舆论害人,我看苏小姐就挺能制造舆论的。”
这话出来,苏黎猜到了彭生估计是把下午会议的事给裴声衍说了。
心口一梗,苏黎突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差点忘了这厮如今才是裴氏集团的掌权者。
心烦的扶额,苏黎想不通。
自己造了什么孽,两次狼狈都能被这玩意儿看到。
以后还怎么撩?
见她不说话,裴声衍也没继续讽刺,转到了正事上:“医生说了,你的情况必须得住院观察。”
苏黎就跟没听到似的,拔下手背的针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