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可能搭好吗!!!“你不会,”李明嘉两手放在头边比了比,“也想把这玩意染成绿色的吧?”天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台上下去了。虽然他没说话,但是李明嘉看出了他眼神里觉得自己是个傻逼的意思。李明嘉跟了下去,问:“你不是吧,就算我姐喜欢索隆,这…”他在脑子里想想该怎么劝下这个非主流少年。“不会。”天涯忍住想说他傻逼的冲动,“绿头发太丑了,李新新会不喜欢。”“对对对,我姐不喜欢。”李明嘉长舒一口气。天涯看了看手表,三点半,晚上六点演奏会开始。“你来找我是有事?”他问。“啊,来看看你。”李明嘉说。天涯想了想,如果李明嘉真的没事的话,那他就再试一会琴。“真没事吗?”天涯看着他,“如果有事的话,现在说吧。”最好是关于李新新的事。“没什么事。”李明嘉看着观众席上的座位号,每一排向后递增,一个演播厅有将近一千个座位。“那我去和工作人员继续排练了。”天涯算了下结束的时间,说:“等演出结束,我请你吃饭。”李明嘉说了句行,就离开了。他小时候是跟天涯是一个钢琴老师,那时候他六岁,天涯五岁。其实李明嘉从小就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弹钢琴的苗子,因为他五岁读幼儿园大班那年,就已经确立了自己长大以后要做奥特曼的梦想。然而奈何他妈李香梅女士,是一个从乡村企业家转型成功的公司总裁,为了让儿子培养一些优雅的气质,李女士就铁了心把李明嘉送进了一家有名的钢琴辅导机构。于是从小学开始,李明嘉就开始了一周三次被天涯按在地上摩擦的日子。这种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大概一年左右,因为一年之后的李明嘉还停留在小星星,而天涯就已经国内著名的钢琴教育家收入门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明嘉一听到天涯弹钢琴还是能回忆起自己被他妈逼着练琴的日子。唉,他只叹可惜自己不抽烟。不然此时自己应该左手点支烟,在缓缓的烟雾中点开知乎,找到那个“被人碾压是什么滋味”的提问。为自己写下一个可以获得无数高赞的答案。答案内容当然也很简单,只需要写:天涯,我,钢琴。天涯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后台出来,有人捧了束花朝他直直地走了过来。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她的一双眼睛里的崇拜之情无以复加。天涯被她拦住去路,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她隔开距离。女孩子怀里抱的是一束白玫瑰,她看到天涯,先是迟疑了一瞬,继而笑得灿烂,“天涯,这是送你的花。”天涯连忙摆手,“不好意思,我不能收你的花。”他耳朵上还挂着耳环,因为拒绝的动作太快,耳环晃了晃,纠缠在一起,有轻微的声音。耳朵痛,天涯皱了皱眉。女孩今天在台下看他演奏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耳环。这样离经叛道的饰品,与他指尖的阳春白雪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冲突。这种冲突并不让女生觉得奇怪,而是让人更加忍不住想要被他吸引。一轮总是在天上皎洁明亮散发着幽幽清辉的明月,突然间就沾染了凡尘的色彩。“你的耳朵上,”女孩指了指,“是索隆吗?”天涯看着花,说:“是。”“你不喜欢我的花吗?”女孩问。“我是你的粉丝,今天特意来看你的演奏的。”女孩继续说,脸上是焦急的神情,“你可以收下这束花吗?”他刚刚在后台时给李明嘉发消息说十分钟后停车场见,现在早就过了时间。“好吧。”天涯接过花,“很感谢你喜欢古典乐。”女孩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专辑,天涯看出那是自己前段时间出的,国内还没有正式发行。“可以再帮我签个名吗?我也是学钢琴的。”女孩问。天涯抱着花,他看着女孩期待又崇拜的目光,无奈地说:“我不是明星,而且你应该还是学生,逃课不好。”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接过了专辑。拿着笔写下了:天下最宝贵的,莫如时日;天下最能奢侈的,莫如浪费时日。女生啊了一声,“谢谢。”看着那行漂亮的仿佛可以直接当做字帖的字,女生说:“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肖邦。”外界都说他是将肖邦演绎的最灵动的钢琴家,而他却在专辑上写下了莫扎特的话。“希望你在古典乐的道路上继续加油。”天涯说完就越过她,走了,连再见都忘记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