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他的手轻轻遮挡着,身上的触觉无限放大。李新新被他弄得像一滩水,绕在他的肩头,脖颈。她在他的唇舌里,像是在梦里,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她仰起头时,分不清车窗外是灯光还是月光。“姐姐在看什么?”他的脸隐在阴影里,贴在她的小腹上,抬着眼睛,像是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看花开。”脑子里有白光闪过,她哑着声音,“我看见了花开。”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审核,真的要吐了雪是从上午开始下的,出门时她没带伞,刚从门卫室进来,就听见有人在喊下雪了。李新新小时候是跟着她爸的,生活的那个小地方在不北不南的地方。每年冬天都有雪,她对雪并不稀奇。阳城这里算是南方,中午的时候雪花像是鹅毛一样,王云茉跟她打着伞从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走过,开心的不行,还问她要不要去堆雪人。雪天里就显得安静,一下午李新新都有些昏昏沉沉。前几天法院年会,王云茉抽到个二等奖,一台进口的咖啡机。人对于新东西总是有些新鲜感,这几天办公室里一直飘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快下班的时候,李新新趴在桌子上,听着咖啡机的声音,脑子里的神经像是一张拉满了弓的弦。走不开一点的神,肚子太疼了。生理期又撞上冰天雪地的气温,她觉得整个人都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挣扎。王云茉端了杯咖啡,杯子里热腾腾的蒸汽泛着一股醇香,“新新姐,喝吗?”“不喝。”李新新又说了句谢谢,转头看着窗外。室内的空调一直是二十四度,外面的温度估计是零下,窗户上结了一层霜花。捧着咖啡的王云茉轻轻低啊了一声,“是天涯。”天涯之前参加的一个明星的演唱会,那个明星就是王云茉之前追的爱豆。这几天天涯都按时到点的来堵李新新下班,王云茉也早就摸清了,“姐,又下雪了呢?”她们办公室在五楼,楼上的视线其实离大门很远。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围了条天蓝色的围巾,这么普普通通的打扮,站在那和别人看起来就是不同了。当然,也没人大雪天的还在那里站着。陈西西前天还打电话过来,说何误尘和天涯成了好朋友。李新新见过几次何误尘,长得邪的很,脾气也只有陈西西拿的住。陈西西说,何误尘整天就给天涯出谋划策呢。李新新想不出来,大雪天里站在那,算是什么妙计?下了大半天的雪积的有十厘米深,好在她穿了双长筒靴,走在雪地里,一步一个弯月牙一样的坑。看见她出来了,天涯立马就跟了过来,拿着围巾给她戴上,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她,像是要看看今天一天不见她是不是少了二两肉一样仔细。脚底下的雪水从鞋子的拉链里渗进来了,脚指头又疼又凉,身上也疼。被他这么热烈得目光看着,李新新一瞬间起了一股无名火。“你能不能别烦我了?”李新新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甩到了地上,“天涯,你别缠着我了行不行?”天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火,天上的雪还在飘着,他捡起围巾,跟上她,声线温柔:“别生气好不好。”不好。李新新因为痛,每走一步都觉得如同血崩在前,每一步都尽量让动作很轻。天涯跟了她一路,没再上前说话。李新新一进到客厅,就把身后的人关到了门外。随便吧,她直接进了卧室躺下了。睡得朦朦胧胧间,有人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贴着她的脸边上还有冒着热气的水,“喝一口热水。”李新新半睁开眼,“你怎么进来的?”天涯:“你没改密码。”这些天她都没有让他进门。“我看你好像不舒服,去买了点止疼药。”他手心里是两片白色的药片,小拇指盖的大小,“吃药好不好?”发不出来的火,李新新抬手就把水杯和药全打翻了,“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你不舒服。”天涯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感觉烫,“我知道你痛经了,别生气了,先吃点止疼药,想发火你舒服点再发好不好。”等他给药喂下去,又打了盆热水进来,“李新新,泡会脚好不好。”药效还没起来,她肚子疼得一点也不想动,整个人睁着眼睛放空,看着他在眼前忙来忙去。天涯蹲下来,把鞋子袜子都脱下来,手心里的脚冰凉的让他心惊,放到水盆里时,两只脚因为突然的温暖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