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风虐,云奔西南!
吃罢饭徐妙清没回房间,坐在客厅等待徐南钦,池砚舟在一旁陪着。
夜已深不见人归心绪担忧。
“要不我去香坊区一趟看看?”池砚舟问道。
“算了,别到时候爹回来又要等你。”
“等我?”
就在徐妙清说漏嘴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听得门外动静急忙起身查看。
“爹。”
“伯父。”
徐南钦同李老一道回来,李老前去安置马车,再喂夜草。
三人回到厅内坐下,徐妙清将徐南钦大衣接过,挂在衣架之上。
“可是铺子遇到麻烦?”池砚舟询问,他虽在警察署内仅是一小小警员,却也能解决日常中遇到的些许麻烦。
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徐南钦道:“皮货断供,收了定金的供货商别说赔偿,连定金都赔付不出来。”
“怎么突然断供?”
徐南钦瞟了一眼屋门禁闭,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海伦、汤原、虎头、密山、巴彦、珠河、宁安等地都有抗日联军,三五不时就和日本、满洲的队伍打上一场。货运路线因此受到影响,还滋生出很多胡子,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此番收了我们定金的供货商遭到胡子洗劫赔的血本无归,根本没钱支付违约赔偿。”
“城外胡子如此猖獗?”池砚舟听警察厅也组织过几次剿匪,后来警察署内老警员闲聊说都是装装样子,出工不出力多少年的老传统了。
“有几处胡子不光抢夺商户百姓,连宪兵、警员等物资配送都敢抢。”徐南钦今日才听人说。
“胆子是够大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能劫来枪支弹药价值丰厚,运气好截获医疗药品堪比黄金。”
好在徐家货运队伍解散,不然如今也要提心吊胆,早年池砚舟跟随队伍护送货物,也生出找寻抗日联军的念头,后因难度太大故而打消。
徐南钦念及供货商突遭重创并未状告索取赔偿,打算高价从别处店铺调取一批货物应急,问题不大只是亏些钱罢了。
闲聊几句众人回房休息,第二日一同吃过早饭池砚舟前去警察厅,继续所谓监视工作。
今日负责监视过程中还看到一熟人,特务科特务股股长盛怀安,步履匆匆不知有何任务。
等到晚上又见盛怀安返回警察厅,手下警员押送一人进入,池砚舟仔细去看这人粗布麻衣头发杂乱,面色阴狠不是善茬。
难不成是城外抗日联军成员?
池砚舟只能看看作罢,未再多想。
警察厅下工等纪映淮出现,她今天没打算去见岑鑫直接上有轨电车回家,池砚舟坐人力车跟随。
街道两旁景物快速向后略过,他心中疑虑颇多。
李衔清明知内情为何非要调查?
纪映淮与岑鑫关系亲密干嘛参加同学聚会?
两人定然都藏有秘密,可池砚舟如今只能顺水推舟,各取所需或许是最优结果。
电车停下纪映淮下来回到家中,池砚舟见状离开走与第一日相同路线,再路过孟时同门前。
进入南和街他表现自然,避免被警察厅暗哨看出异常,今日路过见孟时同家中亮灯,时间又没赶上。
第一日早,孟时同尚未回来。
今日晚,孟时同已经到家。
想在警察厅监视之下做出警示困难重重!
就在池砚舟不做任何停留准备由南和街,进入南马路时,却看到屠博在暗处。
屠博!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