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风冷!
呼啸凛冽!
自江畔侵袭而来,愈发砭人肌骨。
东傅家甸区松花江新江堤,夜晚显得万籁俱寂。
夏婉葵望着漆黑如墨,却隐有反光的江面,紧了紧身上厚重棉衣。
脚上穿着皮毛靴子略显臃肿。
昔日北平名角此时看来气质全无。
弯腰塌背、灰头土脸。
头发疏于打理潦草不堪。
眼神却明亮异常。
严军寻到提前准备好的爬犁,对夏婉葵问道:“上峰说你会用。”
一人独坐其上。
后双手各持一根木棍。
扎在冰面发力向前。
“冬天北平后海结冰时,也常有玩耍。”
“方向朝前切莫转弯,靠岸后观察何处有光亮,前去用暗号接头便可。”
“明白。”
此行唯夏婉葵一人。
严军并不陪伴。
坐在爬犁上她看着身后冰城。
远处灯光散落,犹如银河星辰。
再看眼前严军,夏婉葵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生逢乱世。
投身报国。
朝不保夕,何谈相逢。
多少战友在严军一夜醒来,便天人永隔。
更别提夏婉葵此别后山高路远。
“只要我们同行在一条路上,终会重逢。”严军言语豁达。
同行!
夏婉葵手中紧握木棍。
言语坚定不移:“位卑未敢忘忧国。”
严军口中清唱。
“大丈夫岂能够老死在床第间,学一个丹心报国马革裹尸还。”
“我把那长江当匹练,信手舒卷履平川。”
“东风起,烧战船,应笑我白发苍苍着先鞭,烈火更助英雄胆。”
“我管叫那八十三万强虏灰飞烟灭火烛天,收拾起风雷供调遣,百万一藐笑谈间!”
夏婉葵听闻此言,声线变换接道:“大丈夫怎能乾坤变,何惧萧萧易水寒,斗酒奉赠壮虎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