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挺像他会说的话。”
“所以请将军救奴一命!”女子声泪俱下。
“可我也无法证明你的公验是否真的被收走了。”邺沛茗道,她不会因为眼前之人是女子便轻易相信她。略加思考,“这些逃难而来的流民也并非全都是有公验在身的,所以我也不去查你所言是真是假。放了她吧,只是不准进城的,依旧不能进。”
邺沛茗的话很清楚了,守城的兵士便放了那女子,只是如同邺沛茗所言,没有公验便当流民处置,一律不许进城。
“将军,若无公验,奴只有死路一条,还请将军帮奴将公验讨回!”女子依旧不放弃,不能进城,在外头她一个弱女子可能依旧会遭到孙仲浩的牙兵欺辱,又或是饿死在外头。
邺沛茗笑了:“你是否觉得我与孙押牙不和,故而不会去帮你讨回不知是否存在的公验?你或许真的被他调戏了,可你无公验和牒件也可能是事实,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帮你?”
女子的没想到邺沛茗一语中的说穿了她的心思,只是她也没有慌张,而是略感诧异。在左右兵士的威视之下,她也没了退路,只好道:“奴姓兰,乃番禺兰家女,此番前来是为了投靠大姊来了。”
邺沛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番禺第一富商兰家,王爷的兰侧妃娘家。”兰侧妃便是南海王的两个侧室之一,但是却是最为宠爱的宠妃。
女子不说话,可灰败的脸色已经告诉了邺沛茗答案。看了那面带八卦的神情的兵士一眼,对那女子道:“看来你的身份只能让王爷来查证了,走吧!”
女子似乎不愿意,可到了这般境地,她也只能跟着邺沛茗走了。若她知道邺沛茗这么敏锐,她是怎么也不会向这人求救的!话本上说好的武夫皆是愚钝之人都是骗人的吗?
她看着邺沛茗上马,两腿一夹马腹便要走,便道:“奴呢?”
“走着。”邺沛茗头也不回。
“可奴是——”
“在证实你的身份前,你依旧只是一个浮浪户,别指望我让你上马。”邺沛茗道,她拉着缰绳慢慢地走,而女子又气又恼又无奈地快步跟着她的后面。
回到王府门口,邺沛茗往自家的别院看了一眼,恰巧看见陈沅岚将聂秀清送了出来。陈沅岚也远远地看见了邺沛茗,正要对话她,却发现她身侧的女子倒在了她的身上。邺沛茗扭回了头一把抱住了那晕倒的女子。
“那是谁?”聂秀清自然也瞧见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沅岚,却发现陈沅岚的脸上并无愠怒,只有愁容。
陈沅岚自然不知道那是谁,为何会跟邺沛茗在一起,她想自己是真的伤了邺沛茗的心了,可如今邺沛茗也不回来,不给她一次好好对话的机会。她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十分难受。
而那边的邺沛茗没想到这女子会突然晕倒然后倒了过来,她总不好任由这女子贴着自己倒下去,便只能伸手捞了她一把。女子的面色苍白,显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又滴水未进、徒步走到这儿来,身子娇弱便晕倒了。
“城内使。”守在王府门口的亲卫们喊道。
“去找东西来将她抬进去。”邺沛茗不想逞英雄来个公主抱,毕竟她此时也是个男子身份,她若是抱这女子进去,对她们各自的名声而言也不好听。
很快便有人弄了木板来将女子抬了进去。邺沛茗也顾不得陈沅岚了,她得先去汇报今日和孙仲浩起冲突之事,否则被恶人先告状,她就处于被动的位置了。
牙军和亲卫之间出现冲突是南海王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双方闹得并不大,没有动摇他的根基便没有严肃处理双方。不过他得知孙仲浩受了伤,便命人给他赏赐了一些绢帛,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抚和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