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是拎不清。”马良才道,众人把目光放到了马锋的身上,他才沉声道,“日后晚膳自己解决不可多赖着公子,以免让你们娇纵了起来。”
“是!”
准备了两日,马锋等人便回了各自的老家,而马锋与马良才等乃是同村人,他们中只需一人回去便足以,余下的人便留下来帮邺沛茗的忙。
操劳
要把一片荒地在短时间内打造起来可不容易,除了人力还得物力。现在邺沛茗他们物力有了,人力却不足。不过人力可以等马锋他们的家人到来帮忙,眼下他们几人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这片属于邺沛茗的地给规划起来。
从稍高的地方看下去,底下一片宽阔的地都是邺沛茗的,马锋心里便有些激动:“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能见过这么一大片的地是属于一个人的!”虽然这地是邺沛茗的,但是他觉得他也有职责来守护这片土地。
邺沛茗笑道:“外面的地更为宽广开阔。”
“那有朝一日,我,不,我等一定要去见识一下。”马锋心里有了一丝憧憬。他对土地的憧憬,自然也会生出一些对权力的憧憬,只有拥有了权力,才会有机会得到一大片土地。
“时机到了便有机会了。”邺沛茗并没有打击他,而是轻松地说道。
她轻松的姿态却让马锋不敢不当回事。他细细地琢磨了一下邺沛茗所说的话,隐约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心中顿时如被热血浇灌了起来:“公子说的是。”
黄老工匠在回老乡接乡亲的马良才等人口中听说了邺沛茗正在做的事情,他十分不理解为何当初他想投靠邺沛茗,她却不接受呢?难不成是嫌弃他是个老头儿,只会坏事?
黄老工匠心中郁闷不已,连着两日没上工,直到他的学徒来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作为报复,让他们日后别再接邺沛茗那儿的木工了。
他的两个学徒一个叫陈永茂,一个叫李子建。俩人都是这始兴县永宜村的人。在他们跟着黄老工匠去给邺沛茗搭木屋之前,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这山里头竟然还住了人,而且丝毫不怕那凶猛的野兽。
如今又听说了这事,更觉邺沛茗不简单,他们心里便开始琢磨起来。
他们二人都是出身贫苦的小农之家,家里养不了那么多便让他们跟着黄老工匠学木工。陈永茂年十九,十岁便跟当了黄老工匠的学徒;李子建年十八,比陈永茂晚到一年。
早些年俩人跟着黄老工匠外出做木工,偶尔赚了钱,黄老工匠虽不给他们钱,但是也会给他们置办些好东西。
如今世道越来越乱,做工能赚的钱也不多了。如果有一个比黄老工匠更有能力的人可以庇护他们,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黄老工匠的前车之鉴在眼前,他们断然不能贸然前去找邺沛茗请她收留他们。
陈永茂道:“师傅,您常骂我跟建哥说若无好手艺,谁也不愿养废人。虽然师傅有一双巧手,搭出来的房子也是顶好的,但是于那邺公子而言,她是否需要我们这才是紧要的。”
李子建也道:“师傅,或许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他们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黄老工匠虽觉得有理,但是他只要想到届时邺沛茗要安顿那群人必定要搭木屋的,若是没有他,那木屋怎能搭成?所以他要等邺沛茗来请他过去帮忙!
陈永茂与李子建相视一眼,都甚有默契:师傅太鼠目寸光了!
俩人在私底下商议了一番。陈永茂觉得一日为师便终生为父,他们或许没必要违背黄老工匠的命令。
李子建却骂道:“眼下世道艰难,每日都能看见死尸,而来找师傅做木工的人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我们不饿死迟早也得分道扬镳。而且师傅这么多年也未把全部的技艺教与我们,他有私心,我们为何不能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