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过多久,忽然传来急报:“将军,程将军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邺北知道东门和南门的两位将军不会有任何的攻势,便只留两百兵士各自守着东门和南门,另有两百人在此拖住我们,而他们趁机说淳将军投降了,以扰乱军心。接着趁程将军那边的军心大乱,率八百精锐突袭,打得程将军措手不及,便败了……”
淳于西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这时,邺沛茗在墙头看着他,而后派人朝他喊话:“王爷待你不薄,你联合程海谋逆,王爷宽宏大量,可饶你不死……”
淳于西知道这向来是南海王劝降的套路,虽然投降后一时半会真的不会死,可南海王迟早会有跟他算账的一日,他是逃不掉的!而邺沛茗的人还在说南海王近日来所办的为民为百姓的好事,又陈斥程海的过失,将淳于西的兵士说得满心愧疚。
淳于西一开始十分愤怒,可愤怒过后也平静了下来,叹气道:“四千兵马却不敌这一千兵士,败了、败了!邺军使,我不求能活下去,但求你能保我妻儿一命。”
邺沛茗想了想,答应了。淳于西便拔剑自刎,其帐下的兵士纷纷缴械投降。
团聚
程海叛乱一事虽然最后也平定了,可南海王深深地意识到,若是不集中他的权力和兵权,这样的事情也还是会发生的。可是他无法判断哪些人对他是忠心的,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于是在众幕僚的献策下,他决定赋予“都虞侯”实权。
“都虞侯”本是军中一名警备巡查或监察将领的虚职,并无多少实权,故而封为“都虞侯”向来被认为是贬官的表现。
基本上都虞侯在一行营中安置一位,所以分派在岭南军各支州的行营中都有一到两位。可是此次程海叛乱,那都虞侯却没有及时将此事上报!一则是因为该都虞侯与程海关系密切,二则是都虞侯身无实权,无心留意军中动向。
南海王下令撤掉所有的都虞侯,而从他的亲信中挑选。
而程海被处死后,除却战死的岭南军,还有将近三千的兵士。南海王认为此次邺沛茗和亲卫的功劳甚大,于是将这部分岭南军规划到邺沛茗统领的靖海军帐下。虽归属改了,可它却仍然需要肩负起广州的守卫工作。
邺沛茗则为靖海军都指挥使,她将程海帐下的兵士重新编制了一番后,将这三千兵士分为三个营,每营一千人,设一位指挥使和一位都虞侯。
按照在“保卫广州城战”中的功劳和表现,西城使余阳在拖延淳于西的兵马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故而为北营指挥使;东营指挥使为马锋;西营指挥使为石大明。
邺沛茗虽然还身兼城内使的职务,可南海王王府的守卫工作却交给了余月,余月也成为六院兵马使,统领南海王府内外的一百余名亲卫。
邺沛茗将马兴业、黄土六和周家和等人从做杂事的地方提拔了上来,分别顶替了先前马锋等人的职务。而马良才和陈永茂等则在任屯田兵马使的同时兼任后勤工作。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已经是寒风阵阵的十一月。
马锋升为统领一千兵马的指挥使,一直都想庆贺一番。想起他还未见过儿子一面,儿子的满月酒也还未办,便将妻儿和爹娘接了过来。
陈氏抱着儿子走下船,后面是马锋的爹以及几个弟弟妹妹,马锋的娘因为家里的田地还需打理,便没有过来。
一行人被马锋派来的马车接了进城,陈氏看着这繁花似锦的广州城,心中一阵激荡和害怕。她这辈子也就只到了始兴县的县城,还未到过这州城呢!
广州城比韶州城还要大上许多,只不过刚平定了程海的叛乱,城内还显得有些紧张和严肃,进出城都需要严格的盘查。街道上的亲卫巡查也是十分频繁,这使得街道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在通往民坊的集市区,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