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冕居高临下看着周时轲,慢条斯理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阿轲,我不喜欢你离别人太近。”话音一落,周时轲就明白了。他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却被傅斯冕按了下去,“那是个意外……”他开始为自己刻意气黎禾子玩儿感到后悔了。这么多年,他那喜欢欺负人的本性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克制不住。“嗯,我理解的。”傅斯冕抓过茶几上的领带,绕在了周时轲的手腕。周时轲曲着腿,有些艰难地往后退,他有点害怕傅斯冕这个样子。“哥,我错了。”他飞快认错。“我以后注意,我……”傅斯冕垂眼,默不作声拉下了周时轲的裤子,没有任何润滑,指尖没入。周时轲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脸色因为疼痛瞬间变白,“哥……”他对傅斯冕的直接和粗鲁感到瞬间的难过与震惊。傅斯冕手指继续深入,他贴在周时轲的耳边,“阿轲,我不许,明白吗?”“你没有资格。”“再有下一次,我就剁了你的手。”周时轲疼得浑身发抖,他咬着牙,“明白。”傅斯冕抽出手指,从周时轲身上起来,解开了领带,转身进了浴室。好大一会儿,周时轲才缓过神来,他自己穿好了裤子,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周时轲突然有些想哭。客厅被吊灯照耀得恍若白昼,映衬得他狼狈又丑陋。他走到玄关处,打开手机,给表姐发了短信。他想静一静。但怕傅斯冕找不到自己,他还是到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了几分钟,才敲了敲门,轻声喊:“哥。”水声停了。周时轲知道傅斯冕在听自己说话。“我想去舅舅家里住两天。”周时轲刚刚被傅斯冕那样对待过,还有些后怕,他说完,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傅斯冕手撑着墙壁,听着外面逐渐没了声音。“阿轲?”没人回应他。傅斯冕从墙上抓过浴袍随意裹在了身上,拉开浴室的门,客厅里已经没了男生的人影,傅斯冕眼里逐渐覆盖上阴霾。即使知道人已经走了,傅斯冕仍旧又叫了一声,“阿轲?”周时轲在市里找了家酒店住下来,他也不会真的跑去舅舅家,他和舅舅家,还有自己家里,关系同时闹僵了。毕业前三个月月,家里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是玩乐队也好,还是玩车,都行,只要他回北城去。舅舅家在江城,傅家也在江城,周时轲和傅斯冕高中都是在江城读完的,大学考去了南方沿海一个大学,在面临毕业之后是回家还是跟着傅斯冕去江城的抉择,周时轲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江城。北城那边亲人开始对周时轲的手机狂轰滥炸,顺带用要打击他的事业,停掉所有资金上的支持来威胁他。两方陷入了僵局。舅舅身为中间人,几次找到周时轲,企图劝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当时没有给舅舅留情面,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对入赘吃软饭还打老婆的舅舅并没有什么好感。说出去的话当然也不太好听。现在自然不可能还去舅舅家里,他们早掰了。周时轲将在药店买的药倒在桌子上,拿去了洗手间。花洒里一开始都是冷水,凉得人打冷战,周时轲没有躲,直到水逐渐变热,他草草洗了个澡,将药挤在指尖,抹在了后面。他跟傅斯冕也不是没有爆发过冲突,只是没有像这次一样动起手来。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周时轲演戏的功夫还不到家,偶尔控制不住脾气,对傅斯冕的冷淡会质疑和指责。他生气就生气,傅斯冕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反复几次,周时轲就明白了,只有自己低头的份儿。傅斯冕是不会管他开不开心的。上完了药,周时轲穿着酒店里的浴袍,系好带子之后,他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浴室的灯光特意使用的很暧昧的色调,光晕盘旋下来,落在他脸上、身上。秀气的眉骨凸起,鼻梁高度优越,下颌角流畅分明,他试图弯起嘴角,周时轲看着却觉得很陌生。这种乖巧腼腆的笑容和自己的五官搭配起来,不是那么协调,但可能是因为日子久了,两者硬生生融在了一起,像是一张巧匠打磨出来的质感高级的面具。关了灯躺在床上。周时轲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翻开手机,一看,没有新的微信,也没有未接来电。跟以前一样。周时轲靠在床上,垂着头,没有什么睡意,身下隐隐作痛,冲了几秒钟冷水,后脑勺也有了往后的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