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其实压根就是吓吓她,那是好兄弟用心做的法器,拿来杀玉兼柔那就太罪过了。而她也没想藏着,吓完人就去冶炼房里,对年轻师兄师姐们展示。“这是白金银和莫兰生做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她端起来在好奇的小师姐面前晃了晃。他们尚且连形都只能炼出一个轮廓,对这样精细的成品艳羡不已。不但如此,邵昭还热心地把护甲翻过来给他们看里面的暗扣:“这里有个机关,轻轻一按……”一只脚踏入冶炼房正准备大肆添油加醋的玉兼柔:“……”这不是你的杀器吗?你为什么反手就给人看个干净了!玉兼柔清了清嗓子,柔柔弱弱地往门上一趴:“来、来人……”冶炼房的视线在她身上聚焦,不少人惊讶地望过来。玉兼柔低头嘴角一勾,正要开口吟唱……“玉师姐,你这脸上……我练习的时候你路过了?”邵昭突然跳到眼前,手里拿了块干净的白布,眼神无辜不知所措。众人一愣,眼神在邵昭护甲拉出的细线和玉兼柔脸上画出的细痕两两对比。“快摁上快摁上,血流了这么多要不要去药馆看一看啊?”邵昭满脸担忧地把手里白布往她脸上按。又大声叫道:“玉师姐,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要不咱们去药馆吧!”站不稳当然是装的,不然怎么体现这个伤口的严重性!玉兼柔心里骂一声,正要开口:“我不……”邵昭再次打断:“快来个师兄抱玉师姐去药馆啊!”“我来!”一个高大健硕的师兄立即站出来把玉兼柔拦腰抱起,快步往药馆奔去。后面跟随着一大批人。玉兼柔麻木地被按着坐在听脉处。旁边是那个比牛还壮实的师兄,拍着桌子急哄哄地要药师出来看。“我这师妹最爱惜容貌,她都站不稳了,想必是伤得严重,快给她看看!”邵昭站在后面掩着脸面无表情地念台词:“都怪我,内门弟子炼制的法器怎么能随便拿来练手呢,误伤了师姐嘤嘤嘤……”旁边的圆脸小师姐忙揽住她的肩头温声安抚她:“你又不知道她路过,下次选个没人的地方就好。”药师在千呼万唤中终于拄着拐颤巍巍地走出来,慢悠悠戴上厚厚的镜片,干枯的手指往玉兼柔脸上一指:“把这布拿开。”几个和玉兼柔要好的师姐一个柔声安慰她,一个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露出血迹斑驳的半张脸。老药师静静看着那到伤口,长叹一声:“幸亏来的早啊……”玉兼柔心中一紧,莫不是那线上有毒!后面的师兄师姐也纷纷谴责邵昭:“你怎么能在有人的地方随意练习带毒的法器呢!”邵昭心中毫无波澜,双手掩面趴在小师姐肩头嘤嘤哭泣:“我、我不知道啊,那是白金银和莫兰生给我的,怎么可能有毒呢?”老药师看一眼那群吵吵嚷嚷的人,推了一下眼镜把后半句话说完:“……要不然就要自己愈合了。”玉兼柔:“……”众师兄师姐:“……”玉兼柔的脸上伤口虽长,流的血量也看着吓人,但是也就是蹭破皮的深度,早就凝血了。邵昭把手挪开,可怜兮兮地露出湿漉漉的小鹿眼问:“您确定吗,我师姐刚刚都站不稳了。”老药师看玉兼柔一眼,小脸确实惨白:“我把个脉看看。”如皓月洁白修长的手臂放在脉枕上,玉兼柔一手点额作柔弱状。收回手,旁边的师兄急忙问:“怎么样,严重吗,需要开药吗?”老药师平静地收起脉枕,连纸笔都收回膛里。再看向这群人时已然十分嫌弃:“开什么药,我家驴都没她这么健康。”“走走走,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喜欢来装病找乐子,再来我就上报给长老了。”玉兼柔只觉得五雷轰顶。不对啊,她明明服用了可以暂时亏损气血的药物,要不然以她每天吃二两饭的习惯,怎么可能把脸弄得这么白。到底出什么问题了?邵昭悄悄把指尖捏的药包往袖袋里一丢,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心想果然还是人外有人。那天江如秋看她顺便也给她带了几位内门师姐特意准备的玉简,上面详细地分析了对付小白花玉兼柔的一百种方法。“她不要脸,你就比她更不要脸。”听说在外门时期把玉兼柔整治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师姐着重给她强调。长出灵根比白莲花更高明的是绿茶。邵昭在发挥几次演技获得极佳成果后,对此深表赞同。在一次玉兼柔路过不小心带翻邵昭铁夹,铁夹乒乓坠地,在众人看过来之前,邵昭迅速捂手,“哎呀”一声,吹了吹手以后,抬脸笑说:“我没事的师姐,你走吧,我自己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