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卖药的?你别心软见是个穷苦小姑娘就给她说好话把扔钱当行善。”
“她没问我要钱,还是我硬塞了她一万块钱,三颗药丸七张符就算是骗这价格也很公道了。”
“真的?”卫夫人不信,转头又问伍勇,“小五,你说,是不是真的?”
卫瑾之说得都是实话伍勇点头,“确实是大小姐劝她收的的钱。”
“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找个时间把人带去给马大师看看,若马大师说她没问题我才同意你跟她来往,不然为了你着想我也会让她在北城待不下去。”
卫瑾之十分为难,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不想吴菇掺和到卫家来,但卫夫人态度坚决,为了她这个女儿更是言出必行,不得以她只能用缓兵计哄卫夫人先去见马大师。
马大师全名马振山,也住在常山附近,是独栋的三合院,听说她要过来在电话里表现的很高兴,等她的车一停马大师便从里头招呼着出来,这位马大师只五十上下,头发半白穿褐色长衫,头发向后梳得齐整,胸前挂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白玉,雕了条盘龙,玉下头又坠了颗花生大小的黑珠子,看不出材质。
马大师把母女迎进门,夸道,“夫人最近精神很好呀。”说完视线就停在了卫瑾之的身上,状似随口问道,“瑾之最近怎么样?”
卫瑾之道,“还是老样子。”
进了屋,马大师的徒弟上了茶,卫夫人忙说,“又来叨扰大师了,瑾之最近遇见个女孩子,说是能治她的毛病,我是不信的,修为这种事年纪太小能有多高深。”
马大师笑容和蔼,“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玄门术法最看天赋,说不定就是山外高人呢,若是能解那是瑾之的善缘。”
卫瑾之一心想维护吴菇,便道,“大师说得对。”
卫夫人不依不饶,“马大师,瑾之身上正好有那小姑娘送的符,我想麻烦您给看看,可别是什么害人东西。”
卫瑾之没办法只能把符递了过去,马大师拆开符纸神色微动,问道,“瑾之觉得这符如何?”
卫瑾之照实说道,“自从带在身上确实感觉身体舒服许多。”
马大师将符纸重新叠好递回去,笑道,“这小姑娘确实有几分本事,过两天刚好周末不如带来给我看看,若是她办法可行我也能协助一二。”
卫夫人十分高兴,“这样最好不过。”
三个人又聊了些其他事,母女俩逗留一个小时后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卫瑾之盯着吴菇送的符,眉头紧锁,卫夫人瞧见担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卫瑾之收起符,面上挂着笑摇头道,“妈,别担心,都是老毛病,我没事。”她只是想到了马大师看见这张符后的反应,联想起吴菇问过她马大师看没看过老道士给的符,她刚才又回忆了很久,印象不深,实在记不起马大师当时说了什么。
隔天上午,卫瑾之给吴菇打去电话,吴菇轻声软软喊她,“卫姐姐?”
吴菇叫得卫瑾之心口没来由的一颤,她问,“在上课?”
“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可能有点唐突,我妈妈还有马大师想见见你。”卫瑾之怕吴菇误会,话说得很快,“伍勇瞒着我把我遇见你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妈,我妈妈对我太过担心想问问你我的情况,我推脱不掉才来打搅,当然,如果你不想见也没关系。”
吴菇瞄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停了几秒钟才道,“可以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后天周六,上午九点,还在西门那里我去接你。”
“也行,卫姐姐还有其他事情吗?我要上课了。”
“你先上课,周六见。”
挂了电话,吴菇吐了口闷气,她不是很想去见那位马大师,师父以前总说能力不足别逞强解决不了就跑,而卫瑾之的问题恰恰比她想的复杂棘手,她最怕给自己沾上因果,想着又叹了口气,卫瑾之这人吧虽然见过两面相处不到一天,却让她狠不下心肠不管不问。
刘宁羽听到了她讲电话戳她,“要出去?”
“周六呢。”
“回来顺道带点鸭脖子。”
吴菇白她,“同学我不干跑腿好多年了。”刘宁羽只在一旁笑。
晚上,吴菇和几个室友在食堂吃完饭,借口餐后溜达独自逛去了后山,林子里一丝鬼气都没有,她气哼哼道,“再管你我是狗。”过两天要和卫瑾之见面,她也不想再等,掉头出了林子回宿舍睡觉养精蓄锐了。
周六上午差个几分钟到九点,吴菇啃着卷饼出现在了西门,卫瑾之这次很殷勤,人已经站在车门外等她了,她边走边三两口吃完早餐,丢完垃圾才随卫瑾之上车,伍勇发动车子,卫瑾之再次表达歉意,“我知道让你过去很不礼貌,但我妈妈执意要见你我实在拗不过她。”
吴菇挥挥手,“没关系的。”
“你最近有再做兼职吗?”
“没有,你给的钱够我用到下学期,而且快考试了不打算再出去打工。”
“待会见到我妈还有马大师,你不用拘谨,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
卫瑾之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和善周到吴菇就越觉得她可怜巴巴,好好的一个人,家境好又漂亮偏偏被人下了诅咒,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在她浅薄的人生经验里从不知这样险恶的遭遇,她想想又是满心纠结。
车到常山附近吴菇就认了出来,果然修道的人都爱住在这片,毕竟风水好灵气足,车停在一栋三合院前,从院墙外能看见歇山式的屋顶,青瓦干净,很气派,马大师的首徒周昴在外头等着,斜乜了吴菇一眼,虽没多少表情但看得出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