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晨让那人在琴前的凳子上坐下,认真地教他怎么样去落指,用怎么样的手法能将钢琴弹出声音,怎么样才能让声音更大。那人和他学了一会就停手问道:“方才我在门外听的不真切,这会子既然已经在你身边,不如你弹一段让我欣赏欣赏如何?”吴以晨觉得这个人事儿挺多,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来学琴的还是来听琴的?”那人也不恼说:“我自然是来学琴的,可学琴自然要听一听师父的功夫怎样,若师父功力平平,我又如何跟他学呢?”吴以晨觉得有些无语,只好随便弹了一套车尔尼练习曲,一段结束那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曲子听起来短小,是不是你在敷衍我?”吴以晨彻底怒了,这人处处找茬到底有完没完了!走后门进来的有那么了不起吗?!这么嚣张给谁看!!难不成是流渊他们家亲戚吗?!等到他找到能治住流渊的人,一定要把这个徇私舞弊,以权谋私的罪名也给他一并按上!!“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安插进来的,也不管你有怎么样的后台,在我眼里头你就是个学琴的人,你想从我手里学东西,我可以教你。不过你想用我教你的这些东西,去赢得比赛,那你可以死心了!除非,你背后的人真的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可以让你一路徇私到底!”见吴以晨真的生气了,那人笑着安抚道:“你别介意,我也不过好奇罢了,你刚弹的这个曲子,曲调悠扬顺畅,想来也是大师之作,只是篇幅如此短小似乎不合情理,这才有此一问。”见他跟自己道了歉,吴以晨虽然不高兴,却也还是解释道:“这个曲子只是一个简短的练习曲,是在弹奏之前进行指法练习的,真正的曲子一首要好长的时间,如果你想要听的话,我是可以弹给你听,而且也不怕你会偷师,因为凭你的资质,学!不!会!”谁知全然不在意自己被抢白,听吴以晨要弹琴,便笑地极开心。吴以晨看他被怼了还这么开心,火气也没撒出去,于是白了他一眼,用力将他挤到一边,开始自己弹起小奏鸣曲来。吴以晨随便弹完一首,转头对听的入神的人道:“你还到底要不要学了?”那人忙应承道:“学!怎么不学?”于是吴以晨又是个大大的白眼,才坐下来教他继续弹琴。一个时辰过后。吴以晨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那人还坐在钢琴前面不停的摆弄,看上去当真是颇有兴趣。吴以晨扭着屁股说道:“具体的弹奏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想要演奏什么样的乐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我去帮助你选曲子,况且你也选不出来什么符合琴的曲子。”那人站起来向他拱了拱手:“今日多亏指教,该当称你一声先生,多谢小先生!”他突然这么客气,倒弄得吴以晨有些不太好意思。刚才他问东问西,自己还觉得很烦,现在人家这么客气。吴以晨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你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的目的,也是想要让大家认识认识这个乐器。毕竟对于这个时代,这个还是不该出现的。”那人侧首问道:“小先生对这神谕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乐器的?”吴以晨告诉他:“这是我小时候学的乐器,在我的家乡很多人都会弹这个。”让人随口说道:“小先生家乡是在西南吗?”吴以晨心中一凛,立刻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西南来的?”那人十分坦然:“自然是礼乐司造册之上所写了,你是西南人。”吴以晨哑然,撇撇嘴道:“其实,我的家并不在西南。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乐器在我们家乡确实是非常的常见,并不是你想象当中的这么神奇。”吴以晨看了看天色,对一旁兀自点头的男人说道:“我先走了,明天我还是在这个时候练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来问我,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想要凭借我教你的这些皮毛,就能赢得了我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赢了!”说完吴以晨向他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忙了下午,眼看已经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吴以晨回到房间,发现青竹却不在房间里,吴以晨有些奇怪,这个时间饭堂还没开门,青竹会去哪里呢?此时,对朝中官员的清查开始了。通过蒋俊茂和李开年的交往渠道,吏部联合刑部仔细地调查下,查到了不少京官与外驻官员勾结的证据,先帝时期遗留下来的大部分江氏党羽,都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