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有人是寻你们和你们亲眷的麻烦……”
孟桑拧眉,口吻严肃:“无论麻烦大小,希望你们都能告知我,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
“我不希望看见任何一个徒弟出事。”
“可晓得?”
阿兰眼中一热,与其余四人一并回道:“徒弟晓得了!”
孟桑面色缓和下来,又安抚他们几句,方才让五人各自散去干活。她自个儿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后头忙碌起月考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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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监生们躁动了一天。
有如荀监生一般课业出众者,在忐忑自己最终的月考名次;
有如薛恒、田肃这样课业一般的,虽然注定吃不上月考宴席,但是也怕拿到不好的名次,回家遭家中耶娘联手“毒打”;
而如许平这般胜券在握,依旧能心平气和听课的,实乃少数。
上完最后一堂课后,各学博士宣布放榜,让诸位监生去廨房所在的小院外墙看榜,同时提醒了一句——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三学联考的头六名,与律学、书学、算学各自的头名,可以去食堂享用月考宴席。”
监生们早就将此事记在心中,有人面露喜色,有人神色悲伤,各有不同。
像是在太学,太学监生们只敢暗自腹诽。
而在四门学,因着今日负责最后一堂课的是好脾气的白庆然,一众监生就闹开了。
薛恒嚎道:“白博士,是学生不想去吃宴席嘛?”
“是学生着实做不到啊!”
其余人也苦着脸哭嚎,想试着说动白博士,让他去与祭酒、司业他们商量一番,莫要将线卡得这般死,好歹多给些名额。
白庆然哼笑道:“可知足吧!这宴席只有你们监生有机会能吃到,我们这些博士、助教也只能眼巴巴干看着!”
“想吃宴席,月考考个好名次去!”
瞧着一众四门学监生心灰意冷的模样,白庆然笑道:“好了,快去看看自个儿的名次。万一,你们真就成了头六名呢?”
众位监生不情不愿地应声,送他离开讲堂,收拾起书袋。
许平与薛恒一向快人一步,收拾完东西,就往廨房而去。
廨房所在小院的外墙,许多监生正聚在那儿看榜。
没等许平二人走近,田肃从里头挤出来,冲到二人面前,兴奋道:“许监生,你是魁首!”
薛恒一听,立马问:“那咱俩呢?”
田肃脸色一僵,讪讪道:“我在六百多,你在九百多。”
顿时,薛恒面色一苦,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他闷头往食堂走,欲要化悲愤为食欲,好好吃上一桌美味吃食。
见状,田肃摸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许监生,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告诉他?”
许平莞尔,摇头:“早晚该晓得的,安远兄得好好头疼,如何应付薛伯父了。”
他抬腿往前走:“田监生,咱们也去食堂用暮食罢?”
“哎!”田肃连忙跟上。
两人追上闷闷不乐的薛恒,一并走进食堂所在小院。
孟桑正在食堂大门口站着,瞧见许平来,笑着侧身。
“许监生,月考宴席已备好,请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