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目光一凝,随后大笑起来,一声比一声癫狂,眼中是难以压抑的狂喜和震惊。摄政王都愣住了,道:“仙人怎么了?”老者声音沙哑:“有意思啊有意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还从来没见过灵气如此充沛的神魂呢。”他握着手里的绳,眼睛贪婪恶毒的盯着夏青:“王爷,这小孩留给我,今晚真是天助我也,要知道比之剑骨剑心,至纯之魂更是淬炼神器的好东西!”夏青:“???”他还没完全理解清楚这个老变态的话,黑衣老者一鞭子已经破空甩过来。那鞭子像是活过来一般,扭曲如赤练长蛇,在空中伸长,直直穿向夏青的眉心,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活生生抽出来。我靠!夏青吓得神情直接裂开。长鞭周围携带着死人腐肉的气息,邪光大盛,蕴含一股浩瀚神秘的力量,不同于他之前接触到的所有人。这个老者应该才算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高手,修真大能。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鞭下,但是身体的本能再次救了他,夏青反应迅速,电光火石间堪堪躲过攻击。长鞭如蛇,紧追不舍。还来?!!他祭出木剑,几乎不抱希望的挡住那鞭子的追击。谁料,居然还真成功了……明明是木头削成的剑,在与绳上铁钩相撞的一刻,却依旧发出了清脆如鹤唳的声音。清如草木的风卷起他的灰袍,诡异的,木剑身上慢慢升上一层柔和白光来,甚至把老者绳上万人万尸养成的血色都驱散不少。血鞭骤然炸起,像是遇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甚至往后退避了稍许。“你——!”老者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死死盯着他。夏青的神情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盯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老者骤然厉声大喝:“你到底是何人?!”夏青颇为郁闷:……我也想知道啊。老者收了轻慢蔑视的态度,从苍老灰白的脸上一点一点溢出黑色的魔气来,把长鞭收回,看样子就是在运量大招,他用干枯的声音喃喃自语:“奇了……我还以为蓬莱之后,再无剑修。”夏青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修士。这人就跟开挂似的,他还打个屁啊。夏青没待那老头发威,首先拿着剑冲过去,到了一直冷眼旁观一切的楼观雪面前,语速飞快:“帮我把绳子解开!”楼观雪孤身一人立在敌人中央,也没见任何慌张。他褪去祭祀的华袍,换上了惯常穿的雪衣。乌发如缎,容颜冷若珠玉,长身玉立站在窗边。在夏青冲过来后,才垂眸静静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楼观雪的声音也很冷淡。什么鬼。夏青愣住下意识反问:“我不能来?”楼观雪笑起来,红楼处处灯火,给他眼皮上的痣渡上了层邪光,他懒懒道:“当然可以。”夏青:“……我们快死了你知道吗。解开。”他冷冰冰把手伸到楼观雪面前。摄政王终于理回被夏青打断的思绪,声音阴寒:“抓住他们!”“是!”待命而动的侍卫纷纷拿着兵器往,以一个半圈往他们逼近。“快点!”夏青人都傻了,楼观雪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他变成鬼还好操作,当人估计就是个拖油瓶。楼观雪轻笑一声,手指摸上那条红绳,却没帮他解开,只道:“你不该来的。”“对!你不该来的,只是来了就别想走了。”接话的是握绳的老者。他将那些黑气注入鞭中,佝偻着腰往前,脸上的表情更为扭曲而贪婪。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变得越发强大也更为阴毒。漫天的恶气似乎带着无数枉死之人的呻吟哭嚎,将怨念成实质,成为鞭子周围的赤色灵火。老者忽然视线转向楼观雪,阴恻恻地开口。“陛下,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他阴毒地笑了,哑声说。“不过您当年才六岁,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我。”楼观雪看向他,神情清冷,没有说话。老者咧开嘴:“应该记得的吧,毕竟当年你的母亲,可是被我用鞭子活活打死的呢。”“瑶珂夫人不愧是纯鲛,沾上她的血,我直接突破了先天境。”老者转而讥笑道。“擅闯浮屠塔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也是当年楼家子嗣稀少才留下您的命,您的母亲就没那么好运了。当初我鞭杀您生母时,您就在旁边看着,一滴泪也不掉。不知道今晚,您会不会掉泪呢。”黑衣老者步步逼近,视线在夏青和楼观雪两人身上不断转动,缓缓道:“哦,还有你身边这少年,纯鲛之子,至纯之魂,今晚老夫收获颇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