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内芙拉用一种几近悲愤的语气控诉,“我尽力了!我以为诚恳总是对的!”
“轻点儿声,我的孩子,”圣嘉勒将一根食指贴在嘴唇上,“我算得上你半个母亲了,你不用和我演戏,多的字我一个也不会说。”
“既然你这样说了……”吉内芙拉站起身来,慢慢走上前。
她每靠近一点,圣嘉勒便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疤隐隐作痛,下意识想要退开。
但一想到只要忍过今晚,便是苦尽甘来的时候,她又生生忍住了,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昂首与吉内芙拉对视,只有脖颈上的青筋暴露了她的情绪。
“……我便送你个筹码。”吉内芙拉双手抓住铁栏,声音压得很低,“你该知道我能闻到死亡的气味,很荣幸地告诉你,你快死了,圣嘉勒。”
不长的走廊安静了一瞬,过后,圣嘉勒爆发出了更加猛烈的笑声。
三个人在自己的牢房里,冷眼看着她大笑。
“你真是太可爱了,难怪切茜娅会喜欢你。”圣嘉勒退开,与她拉开距离,“这样告诉你吧,计划里总会有人死亡,那是必然的,却不是必然的坏事。”
“哦?”吉内芙拉不以为然,“如果是不纯净的死气呢?”
她的话让圣嘉勒静默了瞬,“什么意思?”
拿回了主动权的吉内芙拉继而说道:“你想得很好,既能让我帮你抵挡住恶魔的攻城,又能除掉我这个隐患,还能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可你真的全都算准了吗?真的能从这场战争中全身而退?”
她将萨芬娜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
一个合适的罪名?
不论是她选择投奔恶魔,还是不做选择。攻城的事不会改变,给托曼帝国招来杀身之祸,将是她板上定钉的罪名。
这样的罪名能带给圣嘉勒什么好处呢?还让她愿意同她一样,经历一次死亡。
能肯定的是,圣嘉勒要的死亡,一定不是她现在说的这种。
“圣嘉勒大人。”进来的侍女很慌张,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它们……它们要到了!”
圣嘉勒闻言脸色一变,不再去纠结吉内芙拉话里的意思,“开始吧。”
……
熟悉不变的火刑台,下面围观的面孔与上次的无异。
为了做足了样子,火刑台的四个角上都站了白巫师。这样的效果就是,看热闹的人老实了很多,不再喧哗。
火把已经点燃,可就是没有落到他们三个脚下的草垛上。
走完洒圣水、念圣经等该走的流程后,下面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
“烧了他们!”他们高呼着,像是在参加一个盛大的庆典。
云层缓缓散去,露出了皎洁的明月。
月光照耀到火刑台上,白巫师齐声念起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