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日子突然一下静了下来,陆轻染的脑子也一下空了下来。
随着天晴,她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一半时间沿着走廊在庄子里逛。这庄子很大,但除了她住那院,其他都是空的。
庄子依山而建,有溪流经过后园,再加上雪景映衬,美如仙境。
这日夜里,陆轻染睡下后,先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香气。
“殿下深夜入我这个有夫之妇的闺房,不合适吧?”
黑暗中,一声戏笑。
“夫人不会以为本王要对你做什么吧?”
“殿下非要做贼的。”
又是一声笑,那人在窗子前的罗汉床上坐下,而后打开了窗子。
“我来邀你一同赏夜景。”
陆轻染坐起身来,下床披上大氅。
“你从何处来?”
“燕州。”
陆轻染抿嘴,合着他自千里外来和她赏夜景?
赏月景
如他所说,夜色很美。
圆月如画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一般,散发着清冷的月光,照在无数山头上,将山头的雪照亮,犹如一颗颗宝石。
万籁俱静,唯风带着声儿,如窃窃私语。
同时,她也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你受伤了?”她问。
“别人的血。”他回。
陆轻染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拉过来,然后给他诊脉。
裴九思配合着她,因怕她站着太累,还让她靠着自己。
“你那鼻子还能凭血气分辨谁流的?”裴九思笑问。
“我摸到你腰上沾的血了,热的。”她道。
“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下而已。”
陆轻染推开裴九思的手,伤的确实不重,“你身上的毒忌用内力,你知道吧?”
“知道,可有时候保命要紧。”
陆轻染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还没研制出解药。”
“怕什么,我命大。”
裴九思拍了拍陆轻染的背,而后指着山峦之间的那一轮冷月,戏笑道:“你看这大圆盘子可是从燕州一路跟着我来到这里的,我骑一段便回头看一眼,生怕它跟丢了。”
陆轻染扑哧笑了,“它大抵没想到有人这般自作多情。”
“可它跟着我,我便觉得这一路有了伴儿。”
陆轻染转头看裴九思,见他还看着那轮月,虽笑着,但眼底的落寞却也藏不住。
那些他视为亲人,视为好友,视为可信任的属下,一个个皆背弃他了。
这一夜,陆轻染睡得格外安稳,许是因为裴九思在吧。
翌日一早,陆轻染迷迷糊糊的被段嬷嬷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