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是什么?”“你会后悔吗?伊莱德文。”每一次这个人完整念出我的名字都没有好事。我打消了这个念头,面无表情地对上了他的视线:“不会,你别想太多了,乔鲁诺。这不过就是成年人的正常需求和偶尔放纵而已。今天之后什么也不会改变。在passion我们还是上下级,我拿你的工资,你继续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我只是想要一个……证明。”证明自己可以摆脱w,可以接受其他人。证明卡巴雷的观点是多余的,就算靠近了乔鲁诺也什么都不会发生。我要以自我毁灭性的方式向四周的一切发出抗争,就算我所做的事都是错误的,也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了。“我明白了,”金发教父一声叹息后,突然从床上坐起一个翻身把我压到了身下,“那换我来吧,你实在太差劲了。”?这突然之间的,他是在瞧不起人吗?我也不知道乔鲁诺从我拼命划清界限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俯首吻在了我的锁骨,伸手探入了我的衣服下摆。“等一下,”我按住了他的手,僵硬地开口道:“把灯关了。”那双幽深碧绿的眼眸在暖色的灯光里温柔地注视向我,他轻笑了一下,低声简短地应道:“好。”然后伸手关上了作为屋里唯一光源的台灯。我讨厌性。……现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是因为关了灯的缘故吗?浪潮般的身体愉悦带走了先前枷锁一样压在胸口的抑郁,我犹如重获新生,躯体虽然疲倦不堪,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亢奋起来。……我甚至觉得我还能再来一次。乔鲁诺突然又把床头的台灯啪嗒打开了,他没看我,自顾自地俯身从一边拿出了一叠文件看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关灯后什么也没发生。“你今晚可以留在这里。”他平静地开口了。平稳到有些冷酷的语气打消了我最后一点不适感,让人安心下来。我们并排半躺在床上,相隔约20公分的礼貌距离,一时之间气氛又沉默下来,微妙但却没有尴尬,一切都太自然了。“我可以抽烟吗?”我试图慵懒放松地打破了沉默。“不可以,伊莱,这是我家,我讨厌烟味。”乔鲁诺抬头看了我一眼,非常认真地拒绝道。“就一根,我想试试传说中的‘事后烟’到底有多爽。”他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妥协地转身推开了窗户。窗外的雨没有停,但小了很多,随着一阵阵冷风微微扫入室内,轻飘飘地落在了乔鲁诺凌乱披散着的金发上,在灯光照耀下像是碎钻般闪闪发光。我从床下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已经受潮的烟盒,翻找半天抽出了一根没被殃及的香烟,点燃后重新躺回床上抽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爽,也不过是疯狂加班熬夜后的提神感觉而已。可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刚才那个陷入疯狂和崩溃的伊莱德文只是幻影,现在这个睡了老板还能躺在他身边大肆吹着冷风抽烟潇洒的才是真正的我。彻底放松后我又问:“我明天可以休假吗?”“伊莱,你的假期早就用完了。”“我明天想去看医生……真实存在的医生,上次你送我去的那个。”“那你可以请病假,工资还是要扣的。”“?……giogio你真是个屑老板。”“我以为我们都说好了,今天发生的事不会影响工作。”……可恶,他竟然能表现得比我还要冷酷无情,但这一点还挺让人满意的,毕竟比起米斯达那种黏糊的感情此时显然界限分明的肉体关系更加适合我。我的精神状态又基本恢复了,既然在床上不是上下级,那也没必要压制恶意,我尽情地嘲讽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拔x无情,睡完翻脸不认人,还是说你现在还在贤者时间?”乔鲁诺终于把目光从手里那份该死的文件挪到了我脸上,疑惑又认真地问:“你不是没睡过别人吗?这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凭借这种看似不经意又发自内心的质问赢了。为了挽尊我只好吓唬他:“你没有烟灰缸,我要把烟灰弹到你床上。”这个威胁并不起作用,因为黄金体验出现了,金色的替身伸手轻轻碰了碰我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那一截努力维持不动的烟灰霎时化作了闪着银光的灰蛾,扑簌着翅膀往飘着细雨的窗外飞去。我扭头打算再点一根烟,却发现烟盒早就被变成了鲜花。“你说过只抽一根。”乔鲁诺幽幽地开口提醒,“伊莱,我对你已经足够优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