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只是个平常的中午。沈洵按着自己的习惯出校门买点吃的,谁知只是绕过学校附近的一个路口,就被人用力拽了一把,直接拉进了一辆面包车。沈洵:“……”妈的这熟悉的手段!他自从上次被韩老板一辆面包车拉走后,日常生活中已经非常注意,平时走路绝不走马路牙子。这次也就是拐弯为了不碰到人才向边上靠了靠——谁知就这么两步路的功夫,就有人把他硬拖上车,这些人究竟盯他多久了!沈洵一被拽上车就怒道:“我艹姓韩的他又发什么疯!我一会儿中午有班级的小测验……”“我让人给你打电话请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面包车厢窄小而昏暗,沈洵下意识一抬头,啧了一声:“图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又来这套。你们总这样,下次要真有人绑我,我还当韩老板干的,没准死都冤死。”图柯幽幽的看了沈洵一眼,不知是不是沈洵的错觉,此刻的图柯好像灰头土脸的,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气。“拽上来说话比较快。”图柯淡淡道:“没事,带上你也是我一时起意。”沈洵:“……”听这话的意思,这次还真是他冤错韩老板了?不对,图柯一时起意带上他做什么?还有这一言不发就把人塞到面包车里的作风,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这对奸夫淫夫做事竟然这么一脉相承!“你带上我是要做什么。”沈洵警惕的问。不管是近墨者黑也好,还是图柯只是想开个玩笑也好。一旦意识到对方那懒散皮囊下隐藏的本质和韩盛霖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这点,沈洵登时就张开了满身的刺,当着一车人的面一手紧紧的抓着车内的把手,准备一语不合就随时跳车逃跑。虽然前之前跟图柯的交谈还过得去,但只要一想起这人是韩盛霖的男朋友,沈洵的思想就忍不住想违法乱纪的方向跑偏。比如人口黑市啦,堵门要债啦,开拖拉机强拆啦,器官买卖啦……“去医院。”图柯简短而心乱如麻的说。“……”所以果然还是器官买卖?沈洵捏紧了手里的把手,决定下一句话听到一点危险的苗头就拉开车门直接向下跳。幸好图柯下一句话便是:“去医院看顾杭,他受惊了。”沈洵闻言一愣,握住车把的手也慢慢松开:“什么受惊?”“你不知道?”图柯奇道:“昨天他没告诉你吗?顾杭怕狗,打小就怕。他跟盛霖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因为盛霖他妈妈养的贵妇犬吓哭了。”顾杭怕狗沈洵昨天是看出来了,但能怕成这样他还真没想到:“我说……杭哥那时候多大?”“七八岁吧。”图柯漫不经心回答道,心思明显没放在这个问题上:“当时他说哭就哭,我们都被吓到了。后来长大好一点了,但还是不许狗接近他三米之内,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怕狗。”沈洵:“……”闺中怨妇韩文青,浪漫公主顾怕狗。这两天接连听到八卦的沈洵,此时此刻也真是感到醉的微醺。话说他真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被人灭口?不过说真的,虽然这个想法有点难以置信,沈洵还是试探道:“那杭哥今天受惊进医院是因为……”“我昨天送你那只狗咬他皮鞋了,我听说他好像被当场吓晕了。”图柯心烦意乱的看了沈洵一眼:“昨天顾杭看到那狗后没立刻处理掉吗,怎么还把狗留下了?是不是你抱着大腿哭着求他‘狗狗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扔狗狗,而且我也属狗狗。’了?”沈洵:“……”谁会这么干啊,果然还是去你的吧!他没理图柯,转头看向窗外,原本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都被丢开。毫无疑问,顾杭会留下那只狗就是因为看出了自己的不舍之意。听图柯说话就知道了,原本没人以为顾杭能留下那只狗的,他们送狗来只是想恶作剧。但沈洵昨天真的不知道,顾杭竟然这么怕狗,竟然能因为一只奶狗啃皮鞋的动作吓晕过去——都送医院了!他明明发烧的时候都只是在家休养而已。想到这里,沈洵就满心都是愧疚和自责:就在刚才,他听着图柯透露的消息,还和图柯一样别无二致的感觉到好笑。可看看这件事造成的结果!这哪里是什么好笑的事呢,无论是主动做出这样恶作剧的韩盛霖和图柯,还是昨天明明看出了顾杭怕狗,还是为能留下那只幼犬而高兴的自己,分明都恶劣透了!“杭哥还好吗?”沈洵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脸:“还有韩盛霖呢,这事最早是他办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