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躲闪了一下,看到顾杭手指间捏着的口香糖还是不情不愿的张开嘴。他闭上眼睛,脸上都因为害臊烧红了一片。然而他迎接来的却不是口香糖,而是顾杭的一个吻。沈洵愕然睁眼,顾杭一触即离,飞快的把口香糖塞了进去,强压笑意解释道:“没办法,一看到你就心动不已,实在忍不住。”明明是筹划多时了吧。沈洵怀疑的看了顾杭一眼,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当年图柯送给他的那句堪称金玉良言的告诫。“姓顾的满嘴跑火车,他的话你信个七八成就差不多了……”哪有七八成能信!明明挑挑拣拣就只有两三成的实话!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一路顺风,两人刚刚走进家门,就见早在方厅等候多时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打了个招呼:“下午好。”“我日……这回真是消消乐。”沈洵听到身边的顾杭痛苦的喃喃自语道。“杭哥?”这位是……顾杭捂住心口,生无可恋道:“下午好,翩然。你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段翩然?!!!沈洵不可置信的把目光投向端坐的男人,视线划过他健康的麦色皮肤,精壮结实的身材,炯炯有神的双眼。眼看此人起身迎接,身长玉立足有八尺,猿臂蜂腰,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说好的记忆里的美少年呢?说好的似满树茶花翩然而落呢?说好的跟我长得很像呢?壮士您谁?来自亚马逊的诚挚问候金钱豹一般矫健而危险的“壮士”听到顾杭的话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沈洵:“下午好啊小表弟,我是段偏然。偏是剑走偏锋的偏。”迎着顾杭带着点疑惑的神色,段偏然慢条斯理解释道:“工作需要,改了个名,总归叫起来同音,不用介意。”“我不是介意这个。”顾杭已经从猝不及防看到段偏然的惊愕中反应了过来:“怎么过来你也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这可冤死我了。”段偏然似笑非笑道:“我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关机。我原本还想问问你干什么不接我电话,现在看来也不必问了。”说这话的时候,段偏然的眼神如电抹一般在沈洵耳垂上一扫。沈洵被他那一眼下意识看的一缩身子:昨天晚上他和顾杭闹了一阵,顾杭在他耳垂儿上咬了几口。明明一晚过去痕迹基本上消得差不多,牙印就是凑近了看没有神箭手的视力也很难看出来,天知道段偏然是怎么发觉的。他有点埋怨的看了顾杭一眼:昨晚他们疯闹的那会儿也就八点,平白无事关什么手机啊。顾杭也无奈的回以眼神:细心点的监护人和孩子聊天的时候都会把手机关了吧。段偏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这对狗男男的交流,冷笑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的,全当段某是个死人了?”沈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还真以为这个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男人是个死人。见两个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段偏然这才从茶几底下拽出个皮箱来:“我当初在国外时知道有你这个弟弟就十分高兴,现在回国给你带了几样见面礼。东西不贵重,主要是有些纪念意义。”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皮箱,拿出上面最顶层的一张毛皮放到茶几上展开。沈洵估量了一下这东西的大小,试探道:“狐皮?”“鬣狗皮。”段偏然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带着血腥味的微笑:“当时我遇到了一个鬣狗群落,它们咬碎了我的左臂。我杀死了八只鬣狗,掐死了带头的母鬣狗,总算让它们一哄而散。作为死里逃生的纪念,我剥下了首领的皮。”沈洵:“……”鬣狗的凶悍沈洵也是听说过的,而且这种群居的,有极强咬合力和灵活行动能力的动物简直是可想而知的麻烦。据说没有动物想招惹一群饥饿的鬣狗,他这个表哥实在是太让人大开眼界。段偏然依然和蔼的微笑着:“你拿去做个枕头,冬天枕吧。”沈洵:“……不不不,我还是……”段偏然的手却已经重新伸到皮箱里,拿出了第二样东西放下,却是一枚穿了红绳的牙齿。“鳄鱼牙,徒手掰下来的。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你当时是个多么愚蠢的情况。”段偏然轻描淡写的一笑:“我想着男孩子应该喜欢这种东西,要是感兴趣就当个护身符带吧,做恶梦后也可以压在枕头底下。”沈洵:“……”鳄鱼牙这个东西听起来倒是稍微好一点,毕竟有的国家在弄这种动物的人工养殖。但自己这位表哥送过来的真是人工养殖的成品吗?还有徒手掰下来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