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疑惑地看向看着菜出神的言春。“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儿个言冬来了算是来对时间了,这几道菜可是平日里难得吃上的好菜。”言春笑盈盈地看向言冬。言冬脸上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也是主子心善,咱们才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这话不假,”言春点点头,示意几人坐下吃饭,“咱们也别多说话了,赶紧吃,吃完好去伺候主子。”主子果真是不容小觑啊。言春反而放心了。同阮烟想的相差无几,言春也不是全然就相信周围同样伺候的人就一定是忠心的。不到关键时候,哪里就能看清谁的心一定是忠诚的。“听说膳房的刘公公得了赏,后院的几个杂役太监这些日子也和夏和安那几个走得很近……”周炳小声说道。敬嫔闭着眼睛,眉头始终微皱着。“她倒是心大,天天都能吃得香。”出了今天这事,郭贵人都还敢点膳。敬嫔都不知道该说郭贵人是真胆大,还是说,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这庆丰司的猪牛羊也是如此。”周炳沉声道。敬嫔低笑了一声。“这话倒是实在。”敬嫔心里宽慰了不少,这郭贵人再能耐,在她这里,也不过是同猪牛羊没什么差别,任人宰割之辈罢了。从那日起,阮烟就等着敬嫔出招。丢了这么大的人,以敬嫔的脾气,不千百倍讨回来,是绝不可能罢休的。可过了几天。她就听说,敬嫔生病了。第十四声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烟一刹那以为敬嫔是要将她生病的事扣在她的头上,传出去一个小贵人把一宫之主气得病了,谁能不说这个小贵人真是嚣张得没边了。可转念一想,她就知道自己想岔了。敬嫔娘娘那是多么爱面子的人。要是传出她被一个贵人气晕,到时候别人少不得就要好奇缘由,倘若知道敬嫔是因为她没告诉敬嫔万岁爷喜欢的喜好才气病了,那敬嫔真就没脸见人了。而且这事也忌讳。因此,敬嫔的病说不定是真的?“娘娘怎么样?可宣了太医?”夏贵人露出关心的神色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真的和敬嫔姊妹情深。“是啊,太医可来过了?”阮烟附和着问道。陈嬷嬷颔首道:“多谢贵人们关心,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吹了风引发的头疾,这几日娘娘要静养,贵人们和答应就不必来请安了。”她说到这里,两个宫女端着药碗过来。苦涩的药味让人忍不住皱眉。陈嬷嬷看了一眼药碗,又朝夏贵人等人看来。阮烟立即意会:“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娘娘休息。”“嗯。”陈嬷嬷微微颔首。她目送了阮烟等人离开,才端着药碗进了里间。敬嫔正偎依在床上,额头勒着一条红巾,她脸上脂粉不施,看上去有些憔悴和郁结,瞧见陈嬷嬷端着药进了,敬嫔眉头皱了皱:“又是这药?”敬嫔的确病了,不过是老毛病,头疼。一旦睡不好,心思重,就发作。太医署那边把过脉,心里就有数,开了四平八稳的消气解郁的方子,这种毛病治不好,只要心不宽,华佗在世也奈何不了,毕竟这是心病。“娘娘好歹喝一碗,今日这药太医署的人说了黄连不多,”陈嬷嬷劝说道:“喝了药好好睡一觉,这病自然就能好。”敬嫔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接过药碗如同吃毒药一样吃下药。她就算打算装病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吃了药,睡了觉后,敬嫔果然头疼缓了下来。她听见后院传来的笑声,声音像是从郭络罗贵人屋子里传出来的。“快小声些,免得叫人听见。”言春忙对小豆子说道。小豆子忙捂着嘴巴,可笑的肩膀一抽一抽。阮烟也是拿帕子捂着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刚刚和福同他们说了个笑话,说是乡下有个老财主,特别抠门,这年刚好过年有人上门来借钱,老财主讲究忌讳,大过年不能说不字,只好捏着鼻子借了。这借了一个,旁人听说了也来借。一来二去,一上午借出了三两银子。这下老财主心急了。可巧女婿听说了这事,上门想来借钱,一听说老丈人发愁这事,便道:“这事容易啊,老泰山您不能说不,您可以让人滚啊。”老财主立刻夸奖:“乖女婿,你这主意不错。”女婿高兴了,趁热打铁开口借钱。老财主脸立刻拉了下来,和福此时就挺直了身板,装出老财主趾高气扬的样子,中气十足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