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流依然在流淌,花辞揉搓着手臂上沾染的血液,一次比一次更用力。他这辈子所有鲜明的恨意只在那一个人身上,多年发酵成毒瘤。终于在不久前找到了当年那个从面包车下来的司机,他早已逃至国外,过得潇洒快活。疫情当前,国内和国外的航班流通变得非常困难,花辞也没能找到足够妥帖的借口瞒着花累去国外,他这段时间只能上上下下地打通关系,最后以集团名义从国外采购一批货物,包下几艘货船,直接把那人绑在货舱底层运回国内。今天是他时隔十一年来,猫捉老鼠s市远郊的废弃楼体,总是有它的用处。长长的卷帘门拉起,漆黑色藏污纳垢。花辞插着兜站在卷帘门前,鞋跟在地面轻轻敲着,低头猛吸一口烟,猩红的火点在阴影中抖动。脚步声响起,有人从他身后持续不断的惨叫中走出来,和他并肩而立。惨叫声在黑暗的楼梯里回荡,撞击在水泥墙柱上,发出巨大回声。“不错,你情绪倒是挺稳定的,不像见他的第一天,我都怕你把他打死。”花辞半晌没吭声,只是低头猛吸烟,并不像以往只是过个嘴瘾,而是把那股辛辣狠狠压进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