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每年不累计。”易诚弱弱地说。“哦。”萧寒式冷漠,“那你开除我吧,走了。”“……”说完萧寒真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留易诚一个人凌乱。是他的错觉吗?感觉萧寒最近越来越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啊!“哎。”佟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了他对面,不客气地从面前盘子里捏了两颗蓝莓吃,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道,“你这总裁当得够舒坦的呀?”易诚阴晴不定地瞪她一眼。佟香:“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姑奶奶?还不走啊?”易诚:“要你管啊!”“哟,脾气还不小。”佟香拍了拍心口,做出一副“我好怕”的姿态,“真吓人!哎,你不走我可走了,记得买单喔!”说完,佟香真的走了,留下易诚这孤家寡人和两桌账单。易诚看着面前的两道餐点,心情复杂:“……靠。”—病假第二天黎妙起得很早,但脑袋里乱哄哄的,浑身没力气,动也不想动。她想起昨晚没吃东西,勉强爬起来煮了碗面条,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身子犯懒,把碗放在水池里,塞上耳机瘫在沙发上躺尸,黎妙脸上盖了本书,耳机里单曲循环《chanyd》,忍不住想:萧寒在干什么呢?黎妙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同一首歌,居然有点恍惚。“whileeveryone。sgone”“neverfeltlikethisbefore”“arewefriendsorareweore”……“butbabyifyousayyouwanttostay”“i。llchanyd”音乐的声音开得不大,但耳边的旋律却仿佛越来越远,中间好像还夹杂着不轻不重的敲击声。黎妙睡意渐浓,意识朦朦胧胧的,差点又要睡过去了,如果手机铃声没有在这时突然通过耳机放大音量后滋儿哇啦地传进她的耳朵里的话。“……”她猛地坐了起来,盖在脸上的书“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手机也跟着一同滚下沙发,耳机线直接扯掉了。她捂着自己受伤的耳朵,恍惚地看着桌上的山茶花,愣了两秒。手机躺在地上持之以恒地响个不停,她想起刚才隐约的敲门声,没管手机,径直走向玄关。她抓了两把头发,手搭上门把,没精打采地开门,道:“香香,我不是说了不用管……呃。”开门的刹那黎妙愣了,门口哪有佟香,倒是萧寒斜倚在楼梯扶手上,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不知是不是赶过来着急,他深灰色的大衣敞着怀,头发软软地垂下搭在前额上,眼镜滑得靠下,显得他神情略显忧郁。黎妙不得不承认:这人就算随便一靠也凹得一手好造型,轻而易举地摆出让她心跳漏半拍的姿态。“……”看到黎妙,萧寒也愣了一下,手指点了挂断,缓缓地放下手机。与此同时,客厅沙发上滋哇乱响的手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开口他才发觉声音有点哑,飞快地清了清嗓子说,“敲门没人应,打电话确认一下。”“……噢。”萧寒离开扶手站直,朝她走了两步,站在门口,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她光着的脚,狠狠皱了皱眉。黎妙察觉他的目光,下意识把脚往另一只脚后面藏。萧寒叹了口气,何止是脚,光是看她这气色就够让人焦灼的了,才一天没见,似乎又瘦了许多。见她傻乎乎的,既不说话也不敢看他,萧寒无奈道:“是不让我进吗?”黎妙连忙闪开门口,等他进屋,她关上门问:“你怎么来了?”“先去穿鞋。”“噢。”黎妙连忙颠儿颠儿地跑回卧室,“你、你先坐。”萧寒走到茶几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和手机,看到书名,不自觉嘴角抽了两抽——《人性的弱点》。他忍不住偏头看了眼架子上摆的几本书,《道德经》《荷马史诗》《战争与和平》云云。……挺好,小姑娘的日常读物真有深度。黎妙穿好鞋又小碎步跑出来,不自然地揉了两把头发说:“你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水。”萧寒把书放在沙发扶手上,说:“没事,不用忙。”“喝茶还是什么?”萧寒想拉着她坐下,但她闲不住似的跑来跑去,明显是想躲开他,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水就好。”他把她的手机放在桌上,手指不小心触到感应,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正好显示的是音乐软件的待机界面。萧寒无心窥探,只是一晃眼的功夫看到了歌名,怔了一下,垂眸推了推眼镜。也不知道她倒个水是想倒多久,找个杯子都要找五分钟,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从她头顶敞开的柜子里随便取了个玻璃杯,拿到厨房过水冲了冲,回来放在呆愣的她面前,说:“倒吧,我看看你之后还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把碗刷了地扫了顺便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