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落到小碎步往后挪的户部尚书刘登身上时,她又嚷嚷,“发福了啊!脸盘子又圆了不少噢,户部最近没啥事儿忙?”
刘大人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还不是多亏令兄才干出众,户部大小事宜,苏大人都游刃有余。如此我们其他人不就闲下来了……”
“闲着好闲着好。”玉琳琅连连点头,“我兄长发配到你们户部当真是大材小用。实话,以我兄长的不世之材,屈居了,刘大人您可要对他好点再好点。”
苏景远都快没眼看他这一路胡咧咧过来的妹了。
四品以上官员,感觉她谁都认识,关键是跟谁都能七搭八搭的聊上几句……
瞧见刑部尚书龚辉就问人家家里最近咋样啊,还有没有失窃啥的,人刑部尚书黑着个脸压根不想搭理她,她还能聊得下去。
说什么“龚大人刘大人你们放心,那煤炭猴我们现在还看管着呢,绝对不会再到您府上行窃”,完了还问人家龚大人,借大理寺卿梁大人一个月月俸钱还没还上?
说到最后还一脸惆怅,问他家买菜钱这会儿还凑得上么?说啥今天人多,要不要动员满朝文武给他家捐点款啥的。日子过不下去不要紧,再苦不能苦孩子云云。
三皇子六皇子几个实在没忍住,都笑出声来了。
龚大人气急败坏,看样子抡拳要去揍她,被同僚们眼角抽抽着拽了下来。
西门不归心里都快笑疯了,奈何面上还得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丫头,每次上朝都给人一堆笑料。
她不上朝是正确的,一上朝没个正形儿,回回都要跟人当庭打起来……
皇帝就看着这人从中不溜的位置一路跑来,跟谁都能笑呵呵聊两句,当真是朋友满朝。
张御史忽而跳出来义正词严怒斥,“还请陛下治玉狐一个殿前喧哗之罪!”
“张大人你眼瘸啊?你哪只眼看到我殿前喧哗了?我在跟各位大人打招呼!是不是打招呼都不行?打招呼也叫喧哗?那你适合住进深山老林别出来丢人现眼。”
玉琳琅朝御座方向行了一礼,满面严肃道,“陛下,还请治张御史一个污蔑同僚之罪。”
皇帝冷沉着脸直接忽略双方口水仗,望向她切入主题,“玉狐,合庆侯与卞大人所言,你都听到了?可有什么解释。”
“臣没什么要解释的啊。臣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要什么解释?”玉琳琅满脸茫然看看皇帝,又瞅瞅站在自己身旁,面孔涨得通红的合庆侯。
“侯爷?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你儿了?你儿谁啊?叫什么名字。”
合庆侯被她一连串问的气恼不已,“我儿栾飞昊!被你扣在京兆府大狱大半个月,当着陛下的面,玉狐大人敢确定自己没做错?”
“因何扣押在牢?”
合庆侯被他问的一脸怒气勃发,甩袖大骂,“明知故问!”
玉琳琅顿时也来了脾气,连珠炮发似的怼他,“合庆侯,你说这话就显得毫无道理了。你以为我是你么?每日坐在家里听听小曲儿嗑嗑瓜子,顶着个侯爵之位,月月白拿俸禄不干事,坐等发钱就行了。”
“我每天要做多少事你做多少事?什么明知故问?本官每日经手那么多案件,一堆的大小案犯,我哪知你儿犯了什么事因何入狱?我不能问清楚?”
“倒是你,一脸心虚之色,你儿怎就羁押在牢了?当着陛下与诸位大人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犯了什么事?你说啊,你倒是说!”
“你!!”合庆侯被她怼的张嘴都有些困难,一张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