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除夕的烟花很美,你妈妈找的新房子很好,能看见江景。”
“c大的樱花树很好看,如果你也在照片里就好了。”
“不管是工作还是升学,你都会做得很好。”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
“林开昀,成年快乐。”
还有,对不起,晚来了十年的回应。
春雨来得很急,天边的雷声响过两声之后,大雨就稀里哗啦地砸了下来。窗外起了大风,窗户没有合拢,被吹开了,风裹挟着雨水与青绿色的窗帘缠绵,窗帘翻飞,把窗台上的花瓶掀倒在地,里面的花枝被甩了出来,在雨水中轻轻颤抖。
是风信子。
许俏霖走后,她把垃圾桶里的花束连带着贺卡都捡回来,把风信子洗干净,放在花瓶中。
窗台边的小桌渐渐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冰凉的雨水落在她身上,让她像受风雨摧折花蕊般震颤,水珠从她的脖颈划过胸口,又落在腰腹上,继续滑落后最终隐没,被他轻轻吻去。
水珠浸湿了她的头发,发丝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边,她把头发拨弄到耳后,脸颊滚烫,索性就靠在窗框上。
这场雨似乎酝酿了很久,所以来得很急,落在楼下的柏油小路上,成了春潮,卷起零落的花瓣和枝叶滚滚而下。
他的手臂从她的腰间横过胸口握住她的脖颈,让她擡起头贴近他。风把花瓣吹落在窗台上,花瓣贴在一起又分开,最终和雨水一起,贴在了她的脚尖。
花瓣在半空摇晃,令她失神。
天边又响了几声春雷,这时雨小了一些,柏油小路上的春潮未停,花瓣和枝叶还在余潮中旋舞。
周泽瑜把窗户关上,雨太大了,窗帘和小桌上都是水渍。他去卫生间拿来抹布,把窗台桌面和地上的水擦干。
衬衫和裤子都湿了,他擦着头发,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送衣服来。
“这麽晚了叫人家送衣服,打工人的命也是命。”林开昀躺在床上,这会儿脸还是烫的,声音有点沙哑。
周泽瑜把床头的水杯递给她,道:“助理就是做这些的。”
林开昀吞了一口水,突然来了兴趣:“你的助理年薪是多少?”
“我不知道,应该有七位数吧。”周泽瑜如实说,李秘书的薪水就在七位数靠后,毕竟这样既专业又已经磨合融洽的助理可遇不可求。
“什麽?”林开昀瞪大了眼睛,“叫,马上叫!”
周泽瑜被她的反应逗笑,说:“要不然我在办公室给你开个职位,年薪也是七位数。”
“我不要,”林开昀翻了个身,“我要在医药行业勤恳耕耘,为人类命运做贡献。”
周泽瑜吹头发的功夫,王特助已经把衣服送来了。把衣服挂到林开昀床边的衣架上,周泽瑜关了灯,拥着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