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栗子想到什么,笑了出来:“有这种持之以恒地攀扯别人的毅力和心态她必定能成功。”
蒋诚实说:“那咱们也不能由着她攀,岂不成了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了?乔总下的命令,一定要和她掰扯清楚。”
乔栗子的眼神黯淡下来:“她一味地抖露这些家务事,那也没有办法。你们商量着公关吧,我走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乔栗子拿回自己的手机,想到可以看到清点丝绒的反应了,心情回升了一点。
她打开应用,最先注意到的,是清点丝绒的新头像。
一张衔着纸烟的剧照,媚眼如丝,姿态万千。
她点开大图才敢确定,确是沈从容无疑。
瞬间被一种沮丧压倒,乔栗子的心情又跌回了谷底:怎么越来越过分了?今天换沈从容的头像,明天还不得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一小时以内她都不想跟清点丝绒讲话了,拿小号登上微博,迎面又遭遇了沈从容的动图连击。
举手投足,勾魂摄魄;一颦一笑,收放自如。
她不自觉地一个个看到了最后,然后才如梦初醒:哪个讨厌的家伙在刷屏?今天不取关你我就姓沈。
然后定睛一看,又是清点丝绒。
……好吧,她想,我就姓一天沈也无妨。
但她同时又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清点丝绒的账号从不转发任何明星,除了乔栗子。如今她不但转发了,还附上了夸赞“美不胜收”。
搞什么!能被绒绒夸美不胜收的只有我!乔栗子愤愤不平地刷新了一下。
最新一条是蒋诚实的小号,转发了一个登机牌的照片,名字的地方没有打码,赫然印着“章红梅”。
下面的评论都在嘲讽乔梅子想方设法处心积虑,卯足了劲儿往乔栗子身上贴,奈何人家就是不理会。
乔栗子才知道乔梅子的原名叫章红梅。
她点进这个话题,里面还刷了大量重复的主题帖。“乔栗子倒是希望进军影视,还想搭上沈从容,野心勃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半部戏都没演过,入不了人家正经八百影后的眼呀。”
看这个场面,不知道是哪个同行在为争取角色蓄势。
乔栗子又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娱乐圈了。
这些机器般苍白整齐的语言,无聊却被无限放大的事件,紧密的审视和滚涌的恶意,她能忍受下来全靠对这一切的轻蔑。
有时候她都困惑自己的粉丝到底在热衷些什么,镜头前的乔栗子那样单薄戒备,不过是一个投射理想的容器。
“所谓的爱呀光芒呀什么的,都是出自误解。有朝一日他们看清我了,就不会这样自说自话了。”她这样对蒋诚实说过。
蒋诚实看怪物一样地看她:“他们皆醉你独醒啊,你是屈原啊。”
“……”乔栗子说,“你不是我的知音。哎,只有绒绒懂我。”
蒋诚实看怪物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变成了怜悯中二病患者的眼神。
乔栗子退出话题,不小心又点进了首页的一个秒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