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忽然出声:“说来我还没同这位师侄好好的说过话呢。”他生的俊秀,此时在客栈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清秀漂亮,他对着白离城微微的跳着嘴角,乌黑的眼珠子里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
白离城心中有些不快,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字一句道:“见过师叔。”
毓秀道:“我觉得你挺面生的,是本地人么?”
白离城道:“我自幼在山中长大,极少出门。”
毓秀道:“这样,那师侄你是怎么遇上大师兄的呢?”
白离城眼光一闪,神色里已经隐隐的参入几分不快,一旁的陆衡修忽然道:“我在山里捡到他的时候他孤身一人,我见他可怜,便收他为徒。”
毓秀没想到陆衡修会代替白离城作答,他仍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又听陆衡修道:“毓秀,食不语。”
入睡之时由于陆衡修只定了一间房,三个男人同两只小白团子住进去便有些拥挤,陆衡修把唯一的大床让给了毓秀和白离城,自己在地上打了个铺子,又把两个儿子放在软绵绵的襁褓里,便和衣躺下了。
夜色如水,白离城看着床脚下的陆衡修,心中有一些过意不去,再转头看着毓秀,对方也正睁着漂亮的眼睛,冷漠的盯着他。
白离城起了个鸡皮疙瘩,毓秀道:“师侄,我总觉得你有一些眼熟。”
白离城的暗叫不好,想着这个该死的小师弟终于想起来自己同他的‘一面之缘’了么?他悄悄的向后退了一些,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毓秀冰刀一样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的咧起:“或许是师叔我记错了,那人分明是个妖物,怎么可能是师侄你呢?”
对于这个看似少年老成的毓秀白离城一向没有好感,再加上毓秀动不动就把师叔的自称挂在嘴边,又让他觉得有一些可笑,要不是自己受了阿吉那个混蛋的暗算,他才不会变成这幅弱鸡的模样,让毓秀这样的小东西欺负。
白离城犯困的打了呵欠,眼眸半睁的看着毓秀:“师叔,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
毓秀抿着唇,忽然压低了声线,用着只有白离城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是被我发现你骗了师兄……这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离城假装没有听见,只是转了个身,拿着后脑勺对着毓秀。
毓秀暗自握紧了拳头,碍于陆衡修在一旁,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翌日醒来,一脸神清气爽的陆衡修看着白离城毓秀二人眼下的黑眼圈,嘴角微微的一勾。
三人出了客栈,陆衡修去了东市给毓秀和自己各买了一匹骏马,摸着兜里剩下的盘缠,对着个子最矮的白离城道:“白白同为师共乘一骑。”
白离城抬头,见者陆衡修一脸的坦然之色,想着对方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小小的徒弟罢了,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失落之余又想着自己若是同陆衡修坐一匹马,就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便摇头道:“不了,我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