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温砚笙不会跟她同房,虞卿辞拉过温砚笙的手,说:“再陪我走走吧。”
走了段距离后,别墅已经离她们很远,视线扫过,虞卿辞问:“听你舅舅说你之前也没带朋友来过这,你那位老同学也没有?”
“嗯,我们平时联系并不多。”温砚笙解释,“秦家比较复杂,她之前近二十年都不知道自己是秦家的女儿,直到她妈妈病重需要钱。她爸本想拿她牵制妻子和旁支,没想到秦明烟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说到这里时,温砚笙低声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当时她爸爸直接被气出心脏病,好在抢救及时。”
虞卿辞想起上回在寿宴时,因为秦明言把天华娱乐的总裁送进去,而让温煜风大乱阵脚的事。她嘴角上浮:“温砚笙,你也在秦家的事情里插了一手吧?”
这两个人站一块时,不用温砚笙介绍,虞卿辞也能看出她们关系好,看着就是一丘之貉,看着是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美人,实则心一个比一个黑。
温砚笙没有否认:“顺手罢了。”
虞卿辞也听过沪城秦家的名号,能把那群豺狼虎豹训成家禽的人,想想就不简单。她停下脚步,颇为感慨的看着温砚笙。
温砚笙问:“怎么了?”
“所以天华娱乐的那位,应该出不来了吧?”虞卿辞问。
温砚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触及她担忧的目光,笑了:“他再出来会很麻烦,只能尽量让他待在里边。”
“很难定罪?”虞卿辞不解,“不是说他做了很多拉皮条的生意,强迫了很多艺人吗?”
“但那些艺人拿了好处,如今的地位也早已超过之前,愿意站出来的不多。”温砚笙语气淡淡,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要他在里面,就足够外面的那些人乱了阵脚。”
“原来如此。”虞卿辞看回前方,嘴角的笑意更显,“他关系网上的每个人都会风声鹤唳,在里面的时间越久,外面的人就越是着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抓到更多的把柄。”
风扬起,虞卿辞抬手一拨,指缝中正好夹住温砚笙的发,“所以温砚笙,你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她自从知道温砚笙想做什么事情后,就没这么直接的问过她下一步的计划,就连天华娱乐的事情,也是因为钟鸣才误打误撞的有所牵扯。
温砚笙做事谨慎,不能确定的事情通常不会提前说。就在虞卿辞以为温砚笙不会回答时,温砚笙缓缓抽出她指缝中的发,低声道:“荣建。”
“荣建跟温家也有关系?”虞卿辞歪了下头,想起上回荣暨和温煜风联手做局,一个给温砚笙下药,一个怂恿她捉奸的事,顿时明了,“他们关系好像是挺不错。”
虞卿辞走累了,指指一旁的长石凳,示意温砚笙坐下后,大咧咧的侧身往她腿上一坐,手指勾住了温砚笙的衣领:“之前我听苏柠玥说荣建出问题时你帮过忙,还以为你只是跟荣暨不对付,原来跟他们全家都不对付啊?”
她的指尖拨上来时,温砚笙的呼吸停了一瞬,慢慢说:“让他们转移资产后破产去国外逍遥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他们野心不小,如今缓过神来自然想索取得更多。”
虞卿辞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公司的动向,难不成你安插了人?”
“先前那次救市,荣建明里暗里的生意都在账目上写得清清楚楚。”温砚笙说。
原来对于荣建的布局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就算有些生意见不得光,他们经营这么多年自有自己的渠道,想要抓到把柄可不容易。”
温砚笙:“荣暨出狱后为了跟他两个哥哥打擂台,投了一个有上市计划的公司,那家公司由于当地政策需要延迟上市,荣暨有近七成资金都是周转来的,好几个亿的量,抵押了荣建不少东西。荣老爷子找过来时,我就顺便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让他们替政府去解决那方面的难题,就能提前上市了。”
虞卿辞扭了扭身子,觉得侧坐着有些不舒服,索性双腿分开坐在温砚笙身上,连连啧声:“荣家人就这么相信你?”
温砚笙扶了下虞卿辞的腰,说:“当年温家那事发生时我年纪还小,我之前就替他们做过事,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跟温煜风一样想要赢取他们的站队罢了。况且新项目比那个要上市公司的利润更为可观,荣家在云城几代人,冒不了尖,早有转移阵地的打算,若是做好了江城那边的项目,能一举得到那边政府的赏识。”
虞卿辞:“但是呢?那么好的项目,既赚钱又能推动另一家公司的上市,你却主动送给他们,应该还有后招吧?”
温砚笙:“上回你爸爸在度假村做局,引见他的那几个老朋友时,有一个正是那边的人,聊起来时凑巧说了两句,项目虽已招商,但政府部分的拨款额还没最终敲定。青运会的举办地也许会被定在江城,这样一来,对于其他项目的拨款就得延后,项目的审查也会更加严格。”
“不是说要定在渝城那边吗?”虞卿辞记得新闻里都提到过好几回。
“改了。”温砚笙没有多说,但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
虞卿辞叹为观止。那天在度假村,她尽在那扮演乖巧的晚辈吃吃喝喝了,没想到温砚笙还能从那几个长辈的闲聊中得到这个信息,顺手就荣家人下套。
“所以你已经推算过荣家资金的缺口,笃定他们会用其他方式铤而走险?”热意在虞卿辞体内肆意流窜,对上温砚笙此刻笃定的眼神,一想到这个人如今属于自己,就足够叫她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