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了三遍,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心形。手心忽然变得很痒,她猛地把手掌合起来,放在身后,不再看他。周驰看着她发红的耳朵,无声笑了下。你敢碰她一下……黑色越野车大概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处极偏僻的地方。这一路,周驰都没合眼,细心地记着路过的地方,害怕等会出什么意外。秦晏舒下车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凉意瞬间从脚底往上升。不远处有几栋很旧的楼,像是早就废弃的工厂,地面崎岖不平,路边只剩些杂草。除了郑斌也的人,看不到任何过路的。周驰再一次把她挡在身后,问郑斌也:“玩什么游戏。”郑斌也那长得随意的五官挤在一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打架可没人打得过你,不过呢,玩得也是你擅长的。“指了指前方的红色跑车,“我记得周总去年和职业赛车手比赛的时候,就用的这款。”“嗯。”对于赛车,他并不热衷,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开上一圈,能减压。“就比速度吧,”郑斌也朝超跑旁边的人招手,“他和你比,你先出发,他要能追上你,就算你输。”“对了,不是在平地上啊,是那条路。”秦晏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根本没看到路,只有连绵起伏的小型山脉。她问:“哪条路?”“就那条啊,盘山路。”郑斌也笑着说。路灯的能见度很低,秦晏舒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山路。这条山路环绕着群山,蜿蜒曲折,左侧是岩石,右侧是万丈悬崖。而且道路极窄,两辆车并行都已经是极限了。周驰神色平静地说道:“那现在就比吧。”说完,就往红色跑车的方向走。郑斌也对他副淡定的样子很不满意。即便他已经破产了,在异国落到了被自己威胁的地步,却依然看不到半分狼狈感。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悠然自得,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慌,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一年前,郑斌也是输家,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逃到了墨西哥。可如今变成输家的周驰,还像个胜利者一样。他不甘心。郑斌也走到敞篷跑车旁边,对驾驶座上的周驰说:“周总,我忘说了一个规则,光比赛车没意思,咱们玩点新鲜的。”他从保镖手中拿过来一个粉色的眼罩,“闭着眼睛开,才有意思。”这本来是为绑架准备的,没想到提前用上了。周驰盯着那个眼罩看了两秒,哼笑一声,接了过来。蒙着眼睛在这条路上开,跟找死的区别不大。副驾驶的秦晏舒懵了一瞬,但嘴巴比脑子反应快,“不行,周驰,这相当于送死。”周驰没看她,对郑斌也说:“闭着眼睛开可以,但是副驾驶得换个人。”这条路虽然危险,但他对自己的技术也有自信,能够保证副驾驶上的她不会有危险。但蒙着眼就不能保证了。周驰:“你先下来。”秦晏舒没说话也没动,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几秒,然后把车门打开了。郑斌也对身边的一个保镖说:“你去,给我们周总好好指挥。”“多谢。”他又看向魂不守舍的秦晏舒,“站这儿别动,等我回来。”随后,他飞快地把保镖手里的枪抢过来,扔给秦晏舒。然后眼神阴冷地对郑斌也说:“你要敢碰她一下,我回来弄死你。”郑斌也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了,缓过神来后,红色跑车已经不见了。秦晏舒两手拿着冰凉的手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现在脑中只剩下一个画面。他坐在敞篷的红色跑车里,胳膊搭在车门上,额头上挂着浅粉色的眼罩,嘴角带着一抹笑。几分痞气,几分狂妄。同时,眼神透露着安抚,似乎是在传达:不用怕。“走吧,周太太。”郑斌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去终点等周总。”这个称呼让她怔了一下。一是因为她已经和周驰离婚了,二是,在没离的时候也很少被人这么称呼。周围的朋友直接叫她名字,工作中认识的就称她秦老师。秦晏舒面无表情地说:“就在这里等吧。”郑斌也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嘲讽地笑了笑,“也行,不过,等不等得来还不一定,周太太最好提前通知一下周总身边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她没搭理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还剩百分之10的电量,但一格信号都没有。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她本来想打报警电话,但被周驰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