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奶油和冰淇淋吃光,他则是先吃其他的,再吃巧克力棒,吃相斯文优雅。“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留着,自己把那半都吃了。”周以寒侧过脸,灯光下,他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它掩盖掉他的冷色调,“你是在认同我。”他说出他的猜测:“我把吃的都留给你,你反而会不舒服,你把它看作无谓的人情。你想让我们都有想要的,像吃鱼,你会想我们可以都吃到鱼的那块,想吃就吃个痛快,而不是我把它给你,我吃其余的部分。我们都过了那个阶段,我现在能懂了,就算今天吃完了巧克力棒,我也可以再买很多给你。”她手的影子在他手上,周以寒翻转手掌,看步之遥指尖的投影落在他手心,灯光来假扮体温。他换了只手拿巧克力棒,步之遥移动左手,发觉周以寒右手也在动,她移一分,他也移一分,在追逐她的影子。想看这场把戏要到何时,步之遥揉了揉手腕,职业病不小心犯了,当初没日没夜敲代码敲出的腱鞘炎,和周以寒同款。小腹忽地一阵尖锐疼痛,似有把刀在搅动,她咬住下唇,压抑她疼痛的闷哼声。这个月提前了,她没带该带的。“等我几分钟。”给步之遥倒了杯热水果茶,周以寒匆匆出门。再回来时,他拎了只小袋子,从中取出一盒蓝色的药:“你的小蓝片,赶紧吃。”是她常备的痛经片,国外产的,步之遥盯着周以寒,看他按出药片,疑惑道:“你在哪买的?”“进口超市的药店。”周以寒再逐一取出里面的东西,他拆开棉条的包装盒,“大流量的,我没买错吧。”服下药,步之遥贴着杯子暖手,她摇摇头:“没有。”意外状况猛然间降临,她羞窘至极,尴尬到难以启齿,瞬间唇上咬出齿痕,周以寒俯下身,悄声问她:“是不是弄脏了?”“嗯。”步之遥不想当什么金鱼了,她想当条泥鳅,钻进水沟躲藏。“快去换上。”周以寒塞给步之遥几样小物件,“换下来的装包装袋里。”手中被塞进的,有便携装的湿厕纸、棉条和一次性内裤,步之遥走向洗手间,眼眶酸胀。她嫌卫生巾和安心裤闷,从来不用,只用棉条,即便周期的上午,秘书来向步之遥汇报:“步总,周总的助理联系我,说周总有样东西让他来送。”前台、秘书和保安都对此心照不宣,曾被他们认错的平凡男人,如今已开创事业,身家过亿。他对步之遥的隐秘执著,和四年前他来公司找她的身影重合,他们多半有段过往。“叫他来吧。”步之遥回秘书。助理将东西送到,步之遥打开丝绒首饰盒,是一枚天然蓝钻戒指,她还债的时候卖的。卖过太多奢侈品,是父母的她都想办法买回,自己的则随缘,总不能强买强卖,逼买家再卖给她。她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戴上戒指,钻石清透的蓝色,在阳光下璀璨夺目,一片微缩的海洋。步之遥不强求买齐她卖掉的,比如这枚蓝钻戒,她有比它更大更好的了。但周以寒买下了它送她,他值得她的感谢。步之遥发消息给周以寒:【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想去哪?】半小时后,周以寒回道:【刚在开会,时间地点你定吧,我都可以】有新点子,步之遥迅速敲定:【今天下班后,在我的餐厅】【好】周以寒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