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乐虽然对她好,可到底是上古的圣灵,比她年长两千多岁,只可崇敬不可亵渎。她持着小心思看着人,在时砾拉开大门之时,挥挥手与之道别:“注意安全,再见。”每次离开或回来她都十分礼貌相迎相送,时砾一个人住惯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会荡起异样。淡漠的眸掠过一丝复杂的晦暗,依旧淡淡“嗯”声应答。门一开一关,剩下一屋子寂静。白星无事,再次探索附近的气息,看看是否存在灵气。明明动身到人间前,幻乐说过会把同往的学子安排一处,好照应,可她把自己交给时砾来的这个地方,一个同伴都感应不到。这是怎么个缘故?幻乐神机妙算,这般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可白星参不透她的意思。另一边。时砾跟时信做全项体检花了不少时间,再随便逛逛吃个饭,天就黑了。陪了妈妈一天,分开后转去台球室找朋友。一共五个人,就江云烟和暮月一对情侣,其余全是单身狗,话题打一开始便围绕在时砾展开。原因当然是因为她直播翻车那件事。那几天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声,朋友们跟着乐呵了几天。作为最好的朋友,暮月自主接下探口风的任务:“你不说那人是谁也行,但她现在还在你家不?”时砾伏在台球桌边,右手握杆枕在左手纤长手指上,眼神凌厉盯着白球,沉稳而有力的一击,红球进袋。面对友人的调侃,她一如始终的淡然,沉静瞄准另一颗黄球问:“什么人。”老司姬江云烟开始和女朋友唱双簧:“装傻呢?就是要喝你的水那个呀~”两位lsp露出神秘微笑。时砾不想透露白星半分,可是一直不松口,身边的人,网上的人只会没完没了追问。考虑到白星一时半刻应该不会离开,时砾不得不避重就轻稍作回应:“她是真的口渴而已,没有你们想那种带颜色的。”友人们纷纷挤眉弄眼。“我不信,能留宿你家的人绝对不简单。”“是凌听吗?”“你傻啦,凌听人在国外,这几天发过朋友圈啊,再说她声音没那么幼,奶凶奶凶的像十几岁小妹妹一样。”经此一分析,大家似乎知道了什么,蓦地沸腾起来:“喔~~~原来你好这一口。”“我以为她是喜欢温柔大姐姐那种类型,没想到啊~居然是妹控。”“哈哈哈哈哈,她的迷妹不就都是些小女生吗。”“你以为姬圈全员恋姐?妹妹多香啊,对吧。”那几个人越说越得劲,笑声撼动天际,时砾捏着杯子抿了一口酒,提球杆沿桌边改变方向,思绪游走于桌上球况和对话之间。家里那颗球两百多岁是真·年上,但幻化的模样又很幼,岂不将萌点集于一身,超级香?惹,想啥呢。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时砾不明显地晃了晃头,把那个想法驱赶出去。香什么香,人灵殊途是没有未来的。她心存不自知的杂念,再一挥杆,白球打偏了。没人知道时砾那一球为什么偏了,后续表现不佳输了,被罚酒几杯。她只透露跟白星不是那种关系,之后再无解释。话题正主将自己置身事外缄口不语,大家猜来猜去猜不着也没趣儿,终于舍得换点别的。不过还没绕开她,谈的是招聘助理的问题。江云烟满腹苦水,单口相声连连吐槽这些天接应面试发生的趣事。“有个女孩子问:给时老师当助理需要早晚接送买咖啡拿外套吗?我说不用,她说她就想做这些。”“还有一个说: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每天见到时老师~”“噫!!再来几个我们公司不用开工资了!”几位友人们听得笑得花枝乱颤,台球室都是她们的声音。“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吃那种高冷学霸人设,不觉得那石头闷得慌嘛。”“不是人设问题,是脸的问题,她就是不说话杵在那儿都有一大堆人追捧好吗。”“瞎说什么大实话!”“看脸的时代呀……”但江云烟不完全为了搞笑,是真的挺伤脑,自从招聘助理的消息一公布,每天都有人投稿应聘,有经验丰富的,有著名大学毕业的,甚至二者兼备貌美如云的。本来是好事,可惜,她们一心向着时砾。有人执着到面试没通过转而报班学琴的。其实也有人为了偶像更上进努力工作,然而时砾那个怪人不喜欢别人过分执着她,非要一个对她无感的。真是,江云烟佛了,给她选助理比选老婆还难,一晚上嫌弃她。